口中如同有成千上万条小虫子在蠕动着。试图修补伤损。血肉在疯狂生长着。但是狼头被吹碎之后。具备无穷生命力的血肉也就失去了方向。只是毫无章法地乱长一气。疯狂的血肉甚至从伤口延伸出去近半米。狰狞并且恐怖。失去头颅并且被切断四肢的身躯陷入狂乱的生长中。毫无规律地抽动着。
狼男本來是想依靠身躯不可思议的恢复力以及堪比重甲的防御力和梅迪尔丽硬拼。看看是谁先承受不住对方的伤害。想必在过往的战斗中。他依靠这样的策略取得过无数次的胜利。以他身躯的恐怖生命力。就算是被拦腰斩断。也能够复生出新的肢体來。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梅迪尔丽。奉行以伤换伤战略的狼男瞬间被吹爆头颅。也就无从发挥优势。
梅迪尔丽的视线落在狼男**的胸膛上。那里用飞扬的字体烙印着一行醒目的字。这种文字字形非常古怪。绝不是哪种常见的人类语言。梅迪尔丽却轻轻地念颂出來:“爵士。加古勒.黑牙。”
她抬起了头。视线从狼男的尸体上移开。迈步向前。房间对面的墙壁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大洞。残留的地面上照例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壕沟。梅迪尔丽早已从房间中穿过。缓步走上了三楼。她的动作看上去舒缓如流水。实际上快得不可思议。和她比起來。所有人都象是静止的雕塑。只有狼男加古勒的残躯除外。
很快。梅迪尔丽上了三楼。站在宴会厅的门前。这间宴会厅比一楼的要小些。但装饰精致奢华得多。历來是萨伦威尔家族用來招待那些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宾客所在。宴会厅中零零散散地站着七八个宾客。有男有女。即使楼下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故。这里的人们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当梅迪尔丽出现时。每个人都还有闲情逸致以倨傲且饶有趣味的神色审视着她。
宴会厅的另一端有一扇小门。门后是一道不长的走廊。通向绘有七使徒传说的小会客厅。彼格勒习惯于在这间小会客厅中与人商谈真正重要的事务。小会客厅是这座古堡中最为安全的场所之一。俯瞰着众生的七使徒传说也不仅仅是一幅单纯的油画。
彼格勒此时正从宴会厅另一端的那个小门走出。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静静站立着的梅迪尔丽。老人双眉微不可察地皱了起來。灰色的眼睛如鹰一样的眯了起來。其实。他推开门、视线落在梅迪尔丽身上的时刻。刚好是梅迪尔丽出现在宴会厅门口的时刻。这是巧合。还是在暗示着什么。
宴会厅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息。能够站在这里的男男女女。乃至两个明显不是纯血人类的客人。都各自拥有强大的能力。至少现在他们还有自信站在梅迪尔丽面前。沒有选择逃跑。他们当然也都注意到了时间上巧合。于是各自思索这种巧合背后的含义。
身着盔甲的梅迪尔丽比老人要高出近一个头。她的面容始终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让人总有些看不清楚。而那双蓝色的眼微微弯着。似乎有些迷茫。又似乎在甜甜的微笑。仿佛未经人事的纯真孩子。或许戴上面具的梅迪尔丽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王。而摘下面具的她。这一刻的容颜就是每个人梦想中的天使。
老人右手横在胸前。微微躬身。向梅迪尔丽行了一个古老贵族的礼节。微笑着说:“尊敬的黑暗圣裁。沒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梅迪尔丽微微笑了。她的目光并沒有聚集在老人身上。而是落在未名的远方。她的声音近似于梦呓。清冷纯净。并且飘渺:“尊敬的暮光决断。既然你希望在审判镇外见到我。我想。还是直接到这里來见你为好。”
老人从容地笑了。笑得十分自信:“过去两年中。我十分佩服您的智慧。不过这次您显然犯了个非常低级的错误。”
老人挺直了胸膛。张开双臂。骄傲而又带着深沉情感地说:“这里。是我的主场。”
暮光古堡好象瞬间活了过來。老人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引起古堡某种共鸣。越來越强烈。激荡着宴会厅中每个來宾的心跳。这一刻。他们的心脏已不能服从自己的命令。而完全与古堡的共鸣同步。
所有宾客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其中两三个显得格外倨傲的人。再望向老人。眼睛深处浮现的已是畏惧。温暖的炉火、奢华的陈设、能够想象得到的一切享受和服务使得他们几乎都忘记了。这里是老人的主场。至少在这里。老人拥有对他们生杀与夺的力量。
“我知道。”梅迪尔丽轻柔的说着。“我知道这里是你的主场。还知道你不会离开自己的主场。所以我來了。”
或许是急于讨好显示了力量冰山一角的彼格勒。厅中一个粗壮的黑人向着梅迪尔丽耸动了几下下身。狞笑着说:“妞。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见鬼的黑暗圣裁。既然你來了这儿。就得给我们好好的骑几天。或许我可以先干爆你的……”
“闭嘴。”出人意料的是。咆哮着的并不是梅迪尔丽。而是彼格勒。
喝止了黑人后。银发的老人又望向梅迪尔丽。叹息:“如果你留在审判镇。在你的主场里。沒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梅迪尔丽依旧是笑着的:“因为你的计划中并沒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