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的机会。所以我也沒有选择。只好來这里杀了你。”
老人哈哈笑了起來。说:“梅迪尔丽。这个玩笑并不好笑。除了你即将蜕变之外。今晚这里除了我。除了我的主场。还有很多特别的宾客。比如说……”
“比如说。加古勒爵士。”梅迪尔丽替老人作了补充。
老人目光突然锐利起來:“他死了。”
梅迪尔丽的目光终于落在老人身上。沒有回答他的问題。而是看了看客厅中的宾客。然后说:“彼格勒。我知道两年來你一直在积蓄实力。准备重夺审判所大权。从此与女皇平起平坐。可惜。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给了我两年时间。而时间。永远会站在我这一边。”
彼格勒锐利的目光转为暗淡。如同夕照。这是他提升能力的标志。他冷笑。说:“即使杀了我。你走得出这里吗。”
梅迪尔丽摇了摇头。笑得如梦般轻淡飘盈。轻声说:“你又错了。我无所畏惧。因为我來这里。惟一的目的是和你一起毁灭……”
彼格勒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不住地向后退去。一直退入到走廊里。而梅迪尔丽则向他走來。随着彼格勒走进了狭长的走廊。并且反手关上了通向宴会厅的门。
她所有的动作都是如此的清晰、流畅、自然。每个宾客都看得清清楚楚。并且记在心里。可是沒有人有所反应。也沒有人能够做出反应。因为梅迪尔丽和彼格勒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以至于沒有人有能力作出反应。可是不知为什么。审判所前后两任巨头的所有动作偏又能让他们看得清楚、记得明白。
宾客们的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喉咙中干得象是沙漠。而呼吸也变成一件无比奢侈的事。他们看着那扇关闭的门。却沒有人有勇气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后不断发出细碎复杂的声响。根本无从分辨是什么声音。即使是感知能力最强的人也只能从中勉强分辨出数百种声音。但还有成千上万种音波无从分辨。
然后。是血。
无穷无尽的鲜血。发疯一样从门缝中挤射喷出。溅了靠得过近的一个女人一脸一身。她却呆呆站着。完全失去了动作的勇气。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这又是谁的血。。
好象门后是由鲜血汇成的河流。只被一扇薄薄的门挡住。
门开了。
走出來的是梅迪尔丽。她依旧带着甜甜的笑容。只是灰发不再飘扬。梦一般的脸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狰狞的盔甲已破碎不堪。几乎就是一堆碎铁块挂在一起。杀狱也只剩下一米长点的一截。她的左手软软地垂在身侧。手甲已不知去向。鲜血不断顺着如雪一般白的手指流下。
仅仅一秒。梅迪尔丽就踏着无尽的鲜血走出。也不知那是她的血。还是彼格勒的血。
她明明已重伤。可是满厅穷凶极恶的宾客。却无人敢向她攻击。梅迪尔丽轻轻笑了笑。微开的双唇间立刻飘出一团淡红色的雾气。她用和刚才一样的轻柔声音说:“今晚。这里所有的生命都将沦陷。因为我。梅迪尔丽。将和你们一同毁灭。”
梅迪尔丽沒有动。所有的宾客也都沒有动。因为时间似乎并未流逝多少。可是杀狱的剑锋上又在滴血。
不知是谁垂死前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划破了古堡的宁静。
在暮光古堡的大门处。两具男仆的尸体刚刚摔落。手足还在抽搐着。佩佩罗斯坐在地上。用力撕扯着自己的红色短发。哭得撕心裂肺。
她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深黑色的战靴。只是战靴上染满了血。层层叠叠。浓得似乎是刚在血池中泡过。
站在佩佩罗斯面前的。是梅迪尔丽。她一挥手。将彼格勒的头颅扔给了佩佩罗斯。淡淡地说:“从今以后。他是你的了。”
佩佩罗斯抱着彼格勒仍然温热的头颅。用尽全身力量。放声痛哭。
梅迪尔丽在原地停留了一秒。叹了口气。轻轻地说:“我不怕毁灭。所以沒有立刻毁灭。”说完。她就向黑暗中走去。在起步的同时。她的身影便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只有杀狱拖出的沟壑指明了她离去的方向。
佩佩罗斯又哭了一会。突然收住了哭声。她深深地在彼格勒的唇上一吻。然后一跃而起。追着梅迪尔丽远去。
暮光古堡。淡淡的暮光依旧。却渐渐沉入死一般的寂静里。
夜很漫长。
审判镇中同样一片寂静。中央教堂的门却已紧闭。
梅迪尔丽站在教堂厅中。一件一件地脱去重甲、战衣。以及内衣。最终。她**着站在了教堂中央。
在那白得令人眩目的胸上。贴着一张已显陈旧的纸。纸并不大。只有几厘米大小。
梅迪尔丽常年坐着的铸钢座椅已移到一边。祈祷台中央升起一座同样色作深黑的钢制棺椁。教堂的四根石柱中各探出一个铜制龙头。张开的龙嘴对准了打开的棺椁。
梅迪尔丽并未望向棺椁。而是取下了胸前贴着的纸。拿到了眼前。
借着暗淡的光。可以看出纸上用铅笔绘着一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