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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山林里的女孩(1 / 2)

前方的路变得不熟悉,村子中新铺的水泥路已经到了尽头。此时,正是正午时分,乡人们都在家里午睡,我抬头望望不远处的天空,山雨笼罩着茂密的树林,从山沟向我这边席卷过来。

那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十八岁的我身穿短衬衣和休闲裤,肩挎一个小包,里面装着一瓶茶、一瓶矿泉水和三个鲜红的苹果,手中拿着一根一米左右的拇指大小的竹棍。我抵不住心中的不安与烦闷,独自到离家十几里的一个陌生村子附近的山林“旅行”,按计划当天傍晚就回家。我们家乡这地方,和南方很多地方一样,夏天虽热,但在山沟里凉爽地很,有时还能有意外收获——碰见山雨。我很幸运,刚到山脚下就遇到了山雨,我想我这次旅行一定会很爽快了。重叠的茂林,连绵的山峦,静谧的山谷,一派生机无限的景象,让人流连忘返。刚欣赏完生机无限的景象,就有大粒的雨点敲打着我的头。我开始跑步上山,好不容易才跑到一处村民们搭建的小亭子里,我粗粗地出了一口气,落汤鸡似的坐在木头制作的简易凳子上。

我从小包里拿出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半,其中难免也把一些雨水和汗水喝了进去。小包已经装着一些水,苹果在里面漂浮着。我刚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晾一晾的时候,忽然听到从我刚才上来的那条小路上传来脚步溅踏泥水的声音。我的第一反应是穿上衣服,于是我迅速地把湿衣服穿了回去。忐忑的心还未镇静下来,就冒出一个中学生打扮的人来,是个女孩。她看到我后在亭子外面顿了一下,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跑进了亭子。我立马从背雨的一边走到另一边,女孩微笑着把头低了下去,走到了亭子里面。

女孩看上去十六岁的年纪,她梳着一个可以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汉代女子那样的发型,典雅又有活力。她的头发长而丰厚,几乎要到达腰部。端庄的鹅蛋脸带有一丝灵巧,对称均匀,真是美的透彻。她也浑身湿透,我坐立不安,于是把目光移到了上来时的小路上。

过了不到三十分钟,山雨停了,给原来闷热的山林从头到底冲了个凉。山路变得难走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味。

我在亭子里没有与那女孩交谈,她也羞于同我说话,一直红着脸微低着头。

我拿起竹棍,先她出亭子,慢慢地向山上走去,也不顾念她了。雨后的山林除去了一层污泥,变得清新明亮。头顶上的树枝不时滴下几滴雨水,让我感觉爽快。在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听见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我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我猜想那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她一定在这泥泞的小路上赶得好辛苦……

从我后面赶来的正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孩,她迅速地从我身边过去,我从她笑得开心的脸上看到一丝红晕,顿时低下了头。当我抬起头时,她已经消失了,消失在那转弯处。她走过的路上留下一行不深不浅不大不小的脚印,脚印里面积着一小洼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只蛙在里面产卵呢。

女孩已经消失,我的心突然变得焦急,简直是七上八下。不知为何,我想要见到那个女孩,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于是我不再停顿,开始沿着女孩的脚印走去,我没有踩着她的脚印走,我担心把那美妙的脚印“糟蹋”,于是走在脚印的边上。之后返回时我才发现她的脚印在小路的一边,而我的脚印在另一边。

我的心飘荡着,随着她的脚印飘荡,随着那笑得开心的鹅脸蛋飘荡。沿着脚印绕过几个弯,我发现女孩的脚印在路边的一片草丛上消失了,我飘荡的心消沉下来。我坐在了草地上,坐在脚印消失的地方,睡着了,心中的希望在梦中飞舞……

我从一阵笑声中醒来,那种甜美的笑声只能从天真善良的少女的声带里发出。我以为我还在梦中,于是也跟着甜美的笑声笑了起来,我知道我喜欢笑,喜欢在梦见美好的事物时笑,但在大众面前却难以发出来自内心的笑。当树上的一阵雨滴落在我脖子上时,我感觉到了凉爽,便完全醒了过来。我不敢相信那笑声还在持续着,从我背后传过来。

我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看见那个女孩正在树下摇晃树枝,我开心地笑了。她是一只手捂住嘴笑,一只手摇晃着树枝,看到我回过头来,她立刻把摇晃树枝的手移开了,于是她开始两只手捂着嘴笑。她笑了三十多秒,我也陪着笑了三十多秒,她转过头去,开始背对着我整理起头发。我也转过头去,消沉的心浮现出一片欢愉的乐园,也不再七上八下。

过了不一会儿,她走到我背后两三米的地方,轻轻地对我说:“嘿,你还好吗?”

话音刚落,她就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嗯,还好……你,你整理好了吗?”

我迫不及待地转过了头,看到她久违的美丽的笑容。

“早就好了……嘿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停留吗?”她微微翘起的笑容瞬间消失后,又露出一个自然可爱的笑容。

“嗯……我不知道啊。”我担心她取笑我坐在草地上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每一句话都要经过大脑的反复“论证”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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