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要发炎,看来是你惹了庙生,你大他好几岁,怎么叫他打了?”
我说:“是他先惹我的。”
医生笑了:“可是你打破了他的脸啊!你爸爸要是晓得了,你可要挨打啊……”
这下糟了,就这么无意惹出了一场祸,但我不是故意打他的啊,他太欺负人了。我是为了出口气才动手的。我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只是希望“柯疤子”的伤早点好。
他包扎好伤口后,并不急于离开。他要干什么呢?我在一边干着急。他左眼及上面的伤口全被一块白纱布包了起来,如头脸上了俩哦放电影的幕布一样,要是以前碰到他这样,我会笑着问他:今夜放什么电影?可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心里慌的很,直打鼓。唯一的想法就是想他早点回家去,离开医务室。可他坐在一个板凳上,用剩下的也是唯一的一只眼睛看着我,说:
“现在我的眼睛好痛,我要去找你的爸爸。”
他要跟我爸爸告状,我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后果和严重性。我抓了抓头,说:“现在你的伤口包扎好了,也上了药,诊好了,你还要对我爸爸说什么呢?”
“我不回去,要坐在这里等!”
我说:“我爸爸下矿井去了,不在队上。”
“我等,一直等到你爸爸回。”
“你跟我爸爸说,不解决问题!”我说,“现在你的眼睛都包好了,我为你做的事都做好了。”
“你做了?你做的好事!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就这样叫我回去?!你也晓得,我比你大六七岁,就像羊羔样听你盘?”“柯疤子”用右眼鼓瞪着我,“我要叫你爸爸收拾你!我流了这么多的血,要叫你们家买好东西我吃。我是好惹的?我又不是根木头。就这样叫你随随便便打了?!哼!要叫你晓得我的狠!”
我一听,更是慌了神,这个家伙要放赖啊、当初我怎么打中了他呢,要是没打到他,那该多好哇。这时医生对“柯疤子”说:“你给我出去!伤口包好了,你还坐在我这里做苕事?我还要到矿井去巡诊。“他说着提起个上面有红十字的棕黄色牛皮做的医药箱。就要走。
“柯疤子”站起来,对我说:“那好,我到你们队部去等,你爸爸就是下了井,天黑他也要回来的。”
看来,我今天是要倒霉了,我不能阻止他去队部,也阻止不了他。他的力气比我大,我只好干瞪眼,望着他向中队的队部走去。
我提心吊胆跑回家。罗明他妈还坐在我家里,我妈妈也坐在一边,给小妹妹喂奶。大妹妹一个人在一边玩几块小木块。我明白了,她一定全告诉了我妈妈。
果果不然,我妈一看到我,就说:“庙生,你今天做了好事,要挨打啊!把人家的头打破了。”
“你莫打庙生。”罗明他妈对我妈妈说,“庙生蛮老实的,是哪个家伙太拐了。他欺负我的女儿,又惹庙生,打他是应该的!那晓得把他的脸打破了。现在包好了吧?”
“包好了。”我小声回答。
“他怎么碰到你手上了呢,让他碰到尖石头上,那该多好啊。”我妈妈说,“他人呢?”
“在,在队部里。”
“这个家伙,真拐!”我妈说,“那他是要跟你爸爸告状,我去看看!”
我也跟在妈妈身后来到了队部。
“柯疤子”大模大样地坐在队部的一张木椅子上,我妈妈走进去,看了他几眼,问:“你都包好了,痛不痛?”
他大声哭起来:“痛啊……痛得很!”
“包好了,还痛么事?”罗明他妈也来到了队部,她说,“你莫‘装羊’,就是队上的犯人受了伤,也是包成这样的。这是优待了你。”
“优待我?我才不要这种优待!我要你们打我的那家赔我的血,我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现在我头痛,又头昏,我被打得蛮狠的啊……”
这血怎么赔,难道要我放血不成?这不是横扯经吗?我说:“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是你先用砖头砸我的。”
“我没打着你呀。是你把我的头打破了。受伤的是我!现在我要你赔!”他站到了椅子上,又哭起来。
我妈妈看了看我:吼了一句:“都是你惹得祸!看么办?!”
我一听,吓得大哭不止。
“哭么事哭?怎么跑到队部哭来了?”这是我爸爸的声音。“你敢?!”我放下大妹妹,指着高处的“柯疤子”说,“你要不得,你把罗明他姐姐戳破了。真拐!”
“哼!你也晓得了?嘿,我还只用竹棍子戳,没用我的‘东西’戳她哩。”他很得意地笑。
“你有什么东西?”我问“柯疤子”。
“我有这个东西。”他从胯间掏出个“东西”来,朝我拉起尿来。原来屙尿的“东西”可以戳女人的胯。这很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很快几滴很有骚味的水样的东西落到了我的脸上。
我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指着他大声吼:“你真不要脸,将尿屙到我脸上来了。”
“嘿嘿——我就是要你喝我的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