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政驿站是否真能有足够的收入付费给这些厢兵;如果不够,厢军重新要回军籍不说,一旦闹起事来,后果堪忧。其二,像司马相公所说,今年所裁厢军,不过三万多,明年就是情况好一点,驿站跟不上来。也不过五万吧,要裁掉二十多万,估计要花去五年时间。一千多万贯钱,五年下来,一年也不过省下两百多万贯,对于朝廷现在每年亏空几百上千万贯来说,依然是难以应付局面。\陛下,节流再怎么好,没有另外的收入。依然只是治标不治本呀!
这些话一出。司马光顿时变了脸色,对于吕惠卿更是怨恨了,他听从了沈欢的建议,面对急于求成地官家,尽量不提裁军要花的时日,免得失去了耐心。更加倒向变法一派。现在吕惠卿当面拆穿,真是大大怨愤!
赵顼愣了一下,才道:却也是个理。
司马光急了,道:陛下,时间长是长了点,不过只要稳扎稳打,花个七八年时间,把五六十万厢军都裁掉,那对我大宋来说。也是千古功绩了。而且裁厢军,并不会引起朝争,安稳舒服,何乐而不为?
赵顼又点了点头。
吕惠卿反驳道:司马相公,想是这般想,其中最关键的是邮政驿站能否有赚到足够的收入呢。如果没有。一切都免谈!
司马光嘿了一声。笑道:这个吕说书就无须为本相担忧了。陛下,邮政驿站还未建成。臣就让下面官员去与那些商贾富豪说明了其中作用,他们都说会鼎力支持驿站事务。有什么要送,都交予驿站,对邮政大是欢迎。还感谢朝廷建此驿站,方便了他们的通讯!总之臣仔细算过了,以大宋民间之富,是足够应付这些厢兵地。
好,很好,能应付就好!赵顼也给吕惠卿说得害怕了,听得司马光保证,宽心了许多,以他对司马光地了解,这位稳重老臣都说行,那事情肯定是行地了。\
司马光又道:就算邮政应付不过来,臣还有后招。陛下,下面那些官员与民间各地商贾富豪接触,听他们反应,这些从事大生意经营之人,除了对通讯的方便有要求外,还对运输有着莫大地需要。
运输?赵顼很是不解。
司马光解释道:也就是押运。商贾走天下,最大的要求还是安全,人与货地安全。虽然民间有些镖局在从事护卫运输行业,不过听那些商贾说,还不足够,对他们的力量,也不大信任。因此老臣想,如果邮政系统收入不够的话,还可以组织这些厢军,成立一大批押运之队,专门从事对商贾富豪货物地押运。陛下也知道,货物重大,所需运费也是颇大地。也就是说,如果厢军行之,收入绝对不菲!
好好,司马相公心思灵活,举一反三,看来朕让你做宰相,确实没有看错呀!赵顼的高兴,那是不需说的了。
一旁的吕惠卿却是心里大寒,连一心只读圣贤书一向老实巴交的司马光都学会让朝廷做些生意了,而且还颇有成效,有比这样更可怕的吗……特别是对于王安石一派来说,这样地敌人,比之只会满口大义的要难对付得多了!
不甘心让他在官家面前独美,吕惠卿立刻说道:司马相公,你这样夺镖局生意,不是与民争财么?
啊?司马光大是惊奇,摸了摸须子,陛下,难不成是太日从西边出来了?制置三司条例司的人竟然也会说与民争财?
你……吕惠卿又羞又怒,一时心急,口不择言,没想到闹了个大乌龙。\
好了!赵顼也是哭笑不得,心里暗怪吕惠卿,以前总是司马光等人拿与民争财来攻击王安石等人,吕惠卿当然会大鼓其口舌辩驳,没想到今日反过来说司马光,难道真是司马光说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臣放肆了。司马光惶恐地说道,陛下,太阳打西边出来,是臣从沈子贤那里听来的,觉得有趣,不由记了下来。
相公无须自责。赵顼摆手说道,很无奈,司马光就是这样,很重风仪,一失态就要告罪,这话很形象,真的很形象。
吕惠卿的脸顿时红白相间,都可以开染坊了。司马光见状也不由开心地笑了,能让吕惠卿这位口才颇是了得之人吃亏。那是件难得之事。
好吧,司马相公,邮政驿站之事就交给你了。另外,你所说的为商贾押运之事,朕觉得颇是行得。反正厢兵只吃饭不干事,相公就把这些押运队伍拉起来吧,各地一支,也算裁军。赵顼还是那个要一下见功之人,现押运队伍真有利可图。\不由又心急了。
司马光沉吟着说道:陛下吩咐。臣自当遵行。不过这个押运之事,是臣想来为邮政驿站无效之后的救招,不能用得太急。还需等邮政驿站有效可以自足之后再施行,免得出了意外有法可救。陛下以为如何?
赵顼想了想,点头道:是朕心急了。司马相公老成稳重,就依相公之意来办吧。
陛下圣明!司马光恭维了一声。
赵顼想起司马光地来意。不由问道:相公,谈了这么多,你还未说清来意呢。你说沈子贤向你建策,又是有关厢军的?
是的,陛下。司马光正了正脸色,海州有一千厢兵,沈子贤说他年内就会裁掉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