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娇英将肩上的点视摄像机挪了一下,说:“我们台刚刚把你的新闻播出去!”
“谢谢啦,越记者!”
何思咏说:“今夜有洪峰,我们报社派出六个采访小组,要把抗洪的好新闻一网打尽。”
“吹牛吧,”电台的记者范贵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台停播好了!”
“你们都在堤上抢新闻,这本身就是好新闻啊!”赵一鸣对新闻工作以前不了解,但经过与记者们几天的接触,也看出点门道了。
“新闻出在风口浪尖上!”越娇英说,“我准备拍它一通宵,啊,赵经理,还有个好消息,你堵管涌的那条新闻,我传到省电视台去了,他们给我打电话,今晚在《全省新闻联播》中播出。”
“那就太感谢了,越记者!”赵一鸣将扛在肩上的一把大铁锹放下来,“只要把洪水顶住了,就是好节目!”
“啊……赵经理,你太会说话了!”记者们一听,一块儿大笑起来。
“那,我们先到前边去看看看,到时候再转来。”记者们与赵一鸣说了一声,大步向前边的大堤走去……
“赵经理……”
赵一鸣拿着加长的手电筒走下了堤,他首先要到发生过险情的地段去看看,仔细检查一遍。新的洪峰来,会给大堤增加很大的压力的!要是这几处“旧病复发”,那是很麻烦的。
在第一个管涌发生的地方,水流似乎粗了一些,而且是黄浊色的水,这看来险情并没有完全排除,堤外的大油布没遮住暗流。赵一鸣马上喊来两名队员,叫他们再往出口处铺一层石子,以过滤流出的黄浊的江水。
他又来到那夜亲自压的管涌前,见流水没有什么变化,稍稍放心了一点,这个管涌外边的暗流看来全堵上了。但他不敢掉以轻心,将一旁的几包砂袋全压在了上边。最后他又走到与友邻单位的交界处的散浸地段,浸出的水在小石粒流出来仍是清清的,而且水量很小,他对这个险情的处置比较满意,外边铺的大油布看来确实起了作用。
检查了一遍,赵一鸣踏实了几分,然而他还是有焦虑,这一段旧堤、险堤今也准能保证不出新的险情呢?那这隐患像藏在什么地方的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还是要作好防范、抢险的准备。
他返回时又仔细检查了一次,回到堤上,在一条“小牛腿”边,他看到横过堤面有几条很小的裂缝,二、三个毫米吧,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又蹲下去,用手电仔细地照着看,还用手扒了扒,没错!是露出了细细的缝口。这可是一个很危险的兆头!如果洪峰下来,这大堤横着断裂了,那整个防汛是白干了,而且城区的二、三十万居民跑都跑不赢。
已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多了,于林送来的宵夜早已凉了,大家没时间吃,也累得吃不下去。赵一鸣叫他再热一次,全部送到大堤上来。
他把队员们全部叫醒,大声说:“大家起来,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
大家一听有任务,一下都爬了起来!
他又说:“这个重大的任务就是:吃夜宵!每人一碗,二十个蒸饺,一定要全部吃下去,不然就没得力气扛砂袋了,那大堤也就保不住了!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
“有!”
刚才还吃不下的队员们大声回答。
接着他们就自觉地排起了队,接过于林递过来的一碗碗面条和一袋袋饺子。
雨水不停地落进碗里,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陆如蓝边吃边笑:“这是最好的天然纯净水,可以帮助消化……”
“越记者,你也来一份。”赵一鸣见越娇英在忙着拍摄,拿了一份给她,“条件差了,凑合一下填填肚子。”
“谢谢!这是真正的盒饭!”越娇英拍了大量的素材,她准备剪成一部专题片。接过面条和饺子,她才感到肚子实在是饿了,但她感到,这些队员们一定比自己饿得更厉害……这抗洪抢险确实是个辛苦活,这就是奉献啊,青春热血,铸就了这道坚不可摧的抗洪大堤!
赵一鸣忽然想到洪军和几个队员在堤脚下巡堤,他便叫一个已经吃完夜宵的队员去换他们回来吃,要让每一个队员都吃到,都吃饱,这样才能保证战斗力。
突然,赵一鸣听见身后不远处的子堤发出一声轰鸣,他吃惊地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