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吩咐随行的军士原路返回,迎上大军,向我父亲禀报这里的情况,他自己留下来同我和曹真一起等候。Du00.coM
曹真笑道:“文烈大哥现在真像一员将军了,发号施令时威风的了不得。”
曹休现在的职务是虎豹骑中的一名牙门将,主要负责带领麾下的骑兵承担父亲的宿卫工作,离将军的职位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曹真说他像将军,明显是在调侃。
曹休嘴角向上一勾,晃了晃手中的头盔,说道:“我手下有两百骑兵,都是虎豹骑中最精锐的悍卒,每一个都是军中的百人将出身,如若放在别的军中,一人将百人,我麾下就有两万人,不是将军是什么?”
曹真瞪大眼睛,伸出手想去抚摸曹休手里那头盔上的狰狞的面具,曹休仗着自己个子比曹真高大,把头盔举过头顶,不让曹真摸,两个人像小孩一样嬉笑着追逐打闹成一团。
这两个人都是曹氏宗族的孤儿,从小被父亲安排和我一起长大,相互间的情谊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曹休就是我和曹真的兄长。我和曹彰、曹植相处还要耍弄心机,仔细斟酌,和他们就完全不用。看着他们两个玩的高兴,我也哈哈笑着加入进去,三个人像小时候一样尽情的打闹,最后都累得大汗淋漓,坐在城墙边的地上喘气,嘴里却哈哈大笑。
曹真靠着城墙,抓着地上的土块往护城河里扔,说道:“文烈,给我们讲讲徐州的战事吧。”
东方的太阳已经驱散了晨雾,圆圆的大如车轮,金色的日光照映在宽阔的护城河中,河水荡漾,光影在微波中欢快的跳动,一闪一闪的发出夺目的光芒。曹休背靠着城墙,一只胳膊支在放在地上的头盔上,一只手捻着颌下的小胡须,松垮垮的全无方才威风凛凛的模样,懒洋洋的说:“没什么好讲的,刘备这个家伙太不经打。我们的大军进入徐州境内,刘备便把他的兵力都集中到了沛县和下邳两地,分别由他自己和关羽把守。主公断定他是想以坚城固守,等待袁绍在北方进攻我军,双方配合,让我军顾此失彼。主公决定速战速决,就命令全军猛攻沛县。恰逢刘备亲自带着数十骑出城打探,我军先锋就突袭他。刘备猝不及防,狼狈逃窜,我们就趁势夺取了沛县,把他的妻儿都给俘虏了。
“接着主公就命令大军马不停歇的进攻下邳,下邳的守将关羽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他手下的兵将不多,只有两千人左右,我们就四面围攻,想让他顾此失彼。关羽就挑选了两百精壮悍卒,临机机动,哪一面有危险就支援那里,硬是坚守了三日都没有让我军攻入城中。”
曹休的脸上显出凝重的神色,紧紧的握住拳头,沉声说道:“以前常听人说刘备手下的两员猛将,关羽和张飞都是万人敌,我还不相信。张飞怎样我没有见到,可是关羽的武勇我是亲眼看见了。那一日在下邳的南面城墙那里,主公亲自在城下督战,我在一旁护卫。连日恶战,城墙上的徐州兵将已经所剩不多,我们的云梯已经架到了城墙上,虎士营的兄弟们攀着云梯登上城墙。虎士们最擅近战,很快就将城墙上的徐州兵差不多杀光,后面的兄弟们只要跟上就可以破城。
“这时候关羽赶来了,他手下的士卒已不足百人,却悍不畏死,每人都手持一柄环首刀,和虎士们绞杀在一起。你们都知道,虎士以前都是武艺高强的游侠出身,又在一起多年配合,这些人再勇猛,近战也不是虎士们的对手。可是徐州兵中间有一个关羽,他一手一把刀,出刀如闪电,每一刀都能斩掉一个人头。
“那家伙专往人脖子上砍,出手又快又狠,所到之处人头飞舞,血如雨下,把那些平日里胆大包天的虎士们都杀的胆寒了,没死的不要命的顺着云梯往下跑,只想离他远远的,哪怕摔下城墙也在所不惜。关羽从头到脚被项血淋得宛如血人,提着双刀站在城头,云梯就在他的脚下,却没有一个人敢登梯上城!”
所谓的环首刀就是后世日本刀的老祖宗,刀身很长,一边开直刃,一边为厚脊,柄上带铜环,材质为淬火过的百炼钢,劈斩起来,犀利无比。从曹休的描述中我可以想象的出当日的情形,一个高大威猛的大汉握着两柄寒光烁目的长刀,宛如一只发疯了的恶虎一般,在人群中纵横往来,所到之处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他手中的刀随着他的每一次劈斩,就化作一道白光,每一次闪烁,就有一颗人头掉落,被斩断脖子的士卒一时半刻还不曾倒地,胸腔内的气体把体内的鲜血挤压的从碗大的断口处喷射,在半空中散开,化作雨水坠落。关羽浑身浴血,长须飘动,目眦尽裂,口中叱咤,涉血而行,仿佛蚩尤重生一般。真万人敌也!
曹真震惊的张大嘴巴,“当真如此厉害?”
无怪曹真惊讶,虽然有传闻说刘备手下有两员和他形影不离的猛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然而他们却缺乏有说服力的战绩。后世有一个叫罗贯中的文人写了一本名为《三国演义》的小说,那里面的刘关张三人可谓赫赫有名,什么桃园三结义、破黄巾、斩华雄、三英战吕布,关羽的大名响彻天下。但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