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特生于1926年1月,幼年挨过饿,身体一般,但也不差。和简越认识的时候,他差不多70,有些秃顶,红光满面,笑容可掬,思维敏捷。老头喜欢开玩笑,也不乏精明与严厉,下属和家族成员对其颇有敬畏之心。
奥古斯特的身体状况是重点调查项目,康德组和榈利涯没发现任何不妥。如果不出意外,老头活过80一点问题都没有。圈子里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IVS成立后,由成员企业老板和员工代表组成的监事联合会选举奥古斯特当了会长。虽然有简越的助力,但主要是自然而成——奥古斯特的财商虽一般,但智商和情商都高,是IVS学历最高的老板之一,也是最老的老板,能镇住场子。IVS常务机构的主要职能是协调,不是赚钱。
奥古斯特上任后,和安德森-乌德配合默契,两人都很称职,地位日渐稳固。由于IVS内部鸡毛蒜皮的事层出不穷,又要与其他势力交往,会长很忙,大家一直没有对他日渐消瘦的身体起任何疑心,奥古斯特也基本没去过医院。
第一个明显的转折点是98年5月。印尼事件发生后,IVS内部出现了一些比较尖锐的声音,认为简越肆意妄为,会连累IVS。柯塞尔家族内部也起火了,部分人认为简越会给家族带来大祸。奥古斯特了解内情,知道事情虽闹得大,但没有多少隐患。再说IVS是一个地域属性明显的团体,主力以服务业为主,即便出事,也没人能真正掐住脖子。
为尽快扑灭火苗,奥古斯特忙得不可开交,很快变得老态龙钟。没人当回事,他73年了,忙得这么厉害,老是正常的。常务副会长安德森-乌德只简单地分担了部分工作,让他缓一下。
98年11月底,奥古斯特生病了。大家仍没当回事,秋冬之交,老人身体不能跟年轻人比。孰料他一病就是20多天,直到圣诞节仍没有康复。IVS监事联合会商议过后,决定让老头退休,安德森-乌德继任会长。
简越很伤心,他听奥古斯特讲过小时候的故事,知道这种人年老之后身体容易垮,非医术和金钱可以弥补,于是每周都抽空去艾夏赫探望——奥古斯特不想住院,说没什么意义,准备安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
老头是在睡梦中过世的,遗容平静,简越没有起任何疑心,直到2000年8月优立得大学开学,并开始筹备医学院。
优立得大学的校长叫莱布尔-索默尔,是奥古斯特生前的朋友,前海德堡大学教授。医学院筹备组组长兼未来的院长叫利普斯-费福尔,是迪科门家族的关系,哈佛医学院博士,曾是EMK的顾问。简越以前见过他们,而且不止一次,所以过去拜访的时候主要是联络感情,兼解决生活问题。
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说到了柯塞尔家族内部的关系。费福尔说,柯塞尔家族在奥地利也有后裔,其中有一位在神经系统慢性病领域颇有造诣的医学博士,奥古斯特以前找他看过病。
简越立刻起了疑心,回去之后调集所有跟奥古斯特相关的医疗资料详查,赫然发现奥古斯特在80年代就得了一种不知名的中枢神经系统疾病,还在90年代初得了胆管癌。由于他学过医,在生物医学领域颇有造诣,朋友中有不少的医学高手,外界一直不知道他得了绝症。甚至连柯塞尔家族内部绝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包括奥古斯特的老伴莱妮。
看完之后,简越一身的冷汗,想把一个人摸透,真的太难了;同时很无语,难怪奥古斯特一直很喜欢他,还将一手创立的格罗林卡生物工程公司交给他继承,原来两人是真正的同类。如果不是他,奥古斯特可能在96年就过世了,最迟不会超过98年。
从奥古斯特患病和过世的时间来看,玛佩尔是知情人,她95年从AMG辞职回老家,主要目的应该是陪爷爷走过最后的一段时间。她96年结婚生子,应该也跟爷爷的病情有关。
平心而论,奥古斯特隐瞒病情是他个人的自由和隐私,事出有因,简越也从没告诉他完整的计划,出差错难免,再说没有不可收拾,无需计较,顺势放下。孰料嫡系又开始折腾了,而且闹得很大,直接让柯塞尔家族对他敬而远之。
在柯塞尔家族大部分成员的眼中,电欧是远比印尼事件严重的事情。自UDO闹大后,他们便开始重新与简越保持距离,绞尽脑汁想脱开双方的关系,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EMK集团成建制拆分后,他们刻意避开与之相关的单位,连前途无限的UDO都不愿去。更可笑的是,他们一直为高龙岛提心吊胆,生怕印尼事件死灰复燃。这种眼界,这种胆量,简越真是服了,毫无成为大势力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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