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讯公司表面上看,一切在正常运转,各个部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只有匡兰这些天事情不多。做为秘书,她原来只听程其凡吩咐的,现在程其凡不在了,程晓凯又去了五台山,张骐也不怎么支派她,她也就闲下来,每天主要任务就是接接电话,拆拆信件,偶尔上传下达一下。
匡兰拆开一封广州行会的信件,是会议邀请函。这种会议每年一次,一般是十月下旬或十一月上旬召开,地点基本上是广州。主要是为第二年落实订单,天讯公司有三分之一的订单是由行会上接来的。往年都是程其凡带着负责销售的副总颜慧乐和负责技术的副总蒋彦参加的,程其凡只有实在走不开时,才让张骐替代。
今年怎么安排,看来要问张骐了。
匡兰拿着邀请函来到张骐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门半开着,她敲敲门:“张总”,她看到张骐象吓了一跳:“噢,匡兰,什么事?”
匡兰走进张骐的办公室,把邀请函放到他桌上:“30号开会,会期3天。”
张骐拿过邀请函看了一眼说:“知道了,你请蒋总过来一下。”
匡兰走后,张骐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他刚才确实走神了,他在想昨晚的事。昨晚终于把自己的计划放到了他与李广森之间的桌面上,李广森答应除掉凌方仪、且不波及到自己,他那颗悬着的、不安分了许多天的心终于有了着落。这些天他一直为凌方仪这个在他发展道路上的障碍发愁,已经快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不得已才决定铤而走险,没想到发展成两个人联手。
昨天一直处在亢奋状态,有些事没细想,今天他回想昨天与李广森的联手过程,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上了李广森的当。李广森那个利用秦湖基地赚两笔的计划,确实比自己高明,是程其凡夫妇出事后深思熟虑的结果?还是昨晚听了自己的计划的临时起意?
临时起意好象不太可能。
如果说李广森早就有此打算,那他早晚是要找自己的,没有自己他同样干不了。自己约他似乎急了些。张骐有点为自己的主动上钩而后悔。
“张总,你找我?”蒋彦进来了,他一身工作服,手里拿着几张图纸,一看就是刚从车间上来的。
他是公司最年轻的副总,今年才32岁,主要负责公司生产技术方面的工作。他是武汉大学的高才生,毕业后到深圳打工,在广州行会上被程其凡看中,先进公司技术科,二年后提升为公司副总。把他提起来,是程其凡有一天突然觉得公司高管的平均年龄太大了,已经超过了五十岁,有了一种人才后继不足的危急感。
张骐客气地说:“蒋总,坐。商量一下广州行会的事。”
蒋彦自己在张骐办公室的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在张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从上班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
张骐说:“30号开行会。程总不在了,晓凯又在五台山上,看来今年的会议只能是我和你们俩人参加了。技术上的事你先准备着。”他现在还没有习惯你程晓凯为程总。
蒋彦说:“我也估计行会快开了,已经做了些准备。这样,还有两天时间,我再在产品改良上下点功夫,争取今年多接点业务。也算支持新老总的工作。”
张骐不清楚蒋彦说的新老总是指程晓凯还是指自己,他不便表示什么,笑了笑说:“技术上的事我不懂,你多费心,打杂的事就我来了,我一定为你蒋总打好下手。”
蒋彦也笑了笑说:“张总你客气了,现在程总不在,我们就听你的了。”
张骐说:“好好,我们不说客气话,你有什么要求就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蒋彦思考了一会儿说:“最好带匡兰一起去,有些事可以帮帮忙。新招的人还没全到位,技术科的人走不开。”后面二句是解释。他想张骐不是程其凡,程其凡自己本身就懂业务,而张骐只能是应付场面上的事。行会上,一些具体工作他需要有人配合,虽然匡兰也不懂业务,但自己可以指挥得了,而张骐他是不便去指挥的。
张骐说:“行,就这么定。如果你需要,这两天就让匡兰跟着你忙好了。”
蒋彦离开后,张骐给凌方仪打了个电话,自从有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后,他有些本能地回避凌方仪。他还没有修炼到做贼心不虚的境界,能打电话的事他决不与凌方仪照面。
凌方仪接到电话后说:“我马上过来。”
张骐的办公室和凌方仪的靠着,他还没放下电话,凌方仪就过来了,他打着哈哈说:“你在办公室啊?刚才我看关着,以为你不在呢。”
凌方仪在沙发上坐下:“我到二分厂去了一下,他们货款回笼有些问题。”
张骐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把到广州开行会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你让财务上准备10万现金吧。不够我再通知你,打到我卡上。”
凌方仪说:“行。我让陈茵准备好,你们随时可以去取。我估摸着公司发生变故,可能会有些影响,要提前作些准备。”
张骐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