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说:“我知道。我也参加过几回,套路上还是清楚的。”
“二建的李总找过我了。”凌方仪见张骐不想深谈,换了个话题。他这些天一直想与张骐通通气。李广森找自己没达到目的,一定会找张骐的,当然,也有可能李广森找自己本身就是张骐授意的,但不管什么情况,他想与张骐达成一致。只有内部团结一致,外部才无隙可乘。
“噢?”张骐一听凌方仪说李广森找过他了,不由一阵紧张。他想李广森没说起过找凌方仪的事啊,他什么时候找的凌方仪?找他干什么?难道他是想拉凌方仪一起干?一定是这样。自己不也是想到过争取凌方仪,只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愚蠢的想法。但愿李广森只是试探,否则怕是打不到狐狸还惹一身臊。看凌方仪的表情很平静,他也渐渐地平静下来,心想我先不接话,看他怎么说。
张骐瞬间的表情没有逃过凌方仪的眼睛,但他只是简单地联想到李广森请他到旋转餐厅与张骐有关。他斟酌地说:“李总这个人胃口很大,手段也不一般,合作要心中有数才行。”
是昨天晚上俩人吃饭被凌方仪知道了,还是李广森找他时说话不当被他察觉了些什么?李广森总不会去威胁他吧?张骐的心又一下子提起来。
尽管心里有点发虚,张骐脸上还是平静的,应付地说:“是啊,是啊,是要心中有数才行。”
凌方仪说:“我们是老战友了,说多了你别在意。现在程总走了,晓凯暂时还没接上手,在这种时候,是公司最不稳定的时候,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动我们公司的脑筋,公司内部的人也有可能会做吃里耙外的事。非常时期,我们俩做为程总多年的战友,要劲往一处使才行,帮晓凯撑过这段困难时期。”
张骐听着心里发怵,难道凌方仪真的知道些什么,特地来敲打自己?不可能啊,昨天晚上的事,才大半天功夫。他想不管凌方仪知道些什么,自己不认账他能怎样。心里一横,脑袋也好使了,他立即慷慨地说:“是啊,你说得对。这些天我正是这样想的。程总、你、我,我们是三十多年的交情,程总说走就走了,说心里话我心里真是堵得慌,好多天我都睡不好觉。晓凯回来,我也是一心想着如何能让晓凯顺顺当当接班,这摊子太大了,我是既想让他早点接手,又心疼他年纪轻轻就要挑起这副担子,太辛苦了。至于你说的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我觉得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就是有,不还有你、我这些叔叔辈吗。没说的,在这非常时期,我们会劲往一处使的。等把晓凯扶上马送一程,我们也该退下来享享清福了,唉,要是程总在多好,一起钓钓鱼,侃侃大山。”说到最后,他声音有点发涩。
见张骐说得如此动情,凌方仪想是不是自己有些多心了。想到程其凡已在另一个世界,他心里一阵酸楚。他接着张骐的话说:“我们想到一起了。我刚才的话,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李总找我要求付工程尾款,我没答应他,所以我怕他再找你,你和李总是老朋友了,怕你磨不开面子感情用事。不过是提个醒。”
这话张骐听明白了,他的神经立即放松下来,思路也变得清晰了,他立即问道:“李总是什么时候找你的?”
凌方仪说:“噢,是上周的事儿,我一直想跟你说,没找到机会,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骐说:“他是怎么找你的?你说说,我好心里有数。”他确实想知道李广森找凌方仪的过程。想看看这个李广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凌方仪把李广森找他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我想,我们还是要坚持工程验收、审计结束后再付尾款,都付清了,万一有什么问题再退就难了。”
张骐说:“我支持你的意见。他如果来找我,我就按你说的说。”
凌方仪提醒道:“李总这个人我是看不透,你们是朋友,最好也能保持点距离。”
张骐解释说:“我们也只是一般的朋友,只是为了秦湖基地的工程才接触多了些。他这个人在建筑行业里混了这么多年,带点江湖气是很自然的,你看看他们那个行业的人,都是他那样。”
凌方仪笑笑说:“现在这个行业可开始上路子了。”说完起身走了。
张骐这才发现自己内衣上半部分已经湿了。他回想了一遍刚才凌方仪的话,其实没有什么,都是自己心中有鬼而往鬼上想,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