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一晃,便又过了三年。
如今林川已及弱冠之年了,他修习真诀也已逾六载,不久前才堪堪将精元初成练到伪圆满的境界,现在已经能将天地之气引入体内游遍全身经络。
只是最后一步在将灵气汇入丹田运转之时,还不是十分的顺畅。
不过照此情形,估计也就只需再修炼两三个月便可行至大圆满,真正进阶脱凡期的境界了。
本来以林川的资质,不出四年就可达到这种程度,只是这些年来,他虽然坚持修炼,投入的时间却不甚多。
他这几年来精神充沛,生龙活虎的,从未犯过什么病痛,身体素质自然是顶好的。
但是除了体强力壮,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之外,手上却没有任何的绝技招式可言,空有一身蛮力却也不能自如有效地施展出来。
便如入得宝山却苦无装载之物,实在令人气郁。
自从两年前,他在茶寮拾到一本名为《催云掌》世俗武师所习的掌法秘笈,这心里便有点跃跃然。
把它交给陆全,陆全想了半天,最后对林川说,只要两个月之内没有人前来相领的话,便任凭他自行处置。
等了两个月,最后果然无人回来认领。
自此之后,这本《催云掌》便成了他的囊中物,每日除了修习真诀以外,都会分出一部分时间去习练这门掌法。
而那本《大冥明诀》他也曾苦心钻研过,却没有任何收获。
里面所记载的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说法,多以顿悟为主,并不因为勤加研读就会有所领悟的。
初夏的午间,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古道两旁高大的杨柳随风轻轻摇曳,像是婀娜多姿的翩跹少女。
若是在依依杨柳之下安置的这个茶寮里,手捧一碗店家秘制的凉茶,休坐乘凉,打哈闲聊,头上的帐篷和四周的高木滤去烈阳的焦灼,清凉写意的微风不时往衣衫里窜去,此情此景,倒也不失为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逸事。
“小川哥哥,你累不累呀?现在没有客人,先休息一下吧。”
一位十五六岁的碧玉少女正手执一块擦布端坐在一张木椅上,对着不远处正在擦拭桌子的少年温声说道。
少女淡眉秀鼻,朱唇皓齿,身上衣着质朴无华,却不妨姣好有致的身材凸显而出。
对少年说话的时候,细语温声中夹杂着淡淡的柔情,无不饱含关怀备至之意。
少年手拿抹布俯着身子擦拭,点点光斑透过茂密的树叶映洒在他宽厚的背上。
“呵呵,没事,我不觉得累。”
他抬起头,朝少女微微一笑,会心的笑容温暖而舒服。
这少年长得剑眉星目的,脸部轮廓分明如刀削一般,不算十分俊俏,眉宇之间却自有一股洒脱的英气。
两人自然便是林川和陆香兰。
“哒哒哒……”
正当林川收起抹布,想要休息片刻之时,忽然听得身后古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转身望去,只见三匹高头大马正往这边呼啸而来,眨眼间便到了近处。
来者是三名男子,无意看到了这个搭在路旁的茶寮。
只听见为首之人一声长吁,后面两人便也连马带鞍稳稳地停在了他跟前。
为首的是一位年约三十好几,满脸络腮胡渣、膀大腰粗的壮汉,横眉竖眼的,看见谁都像欠他一屁股债似的。
但见其鼻梁至左颊延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像爬了一条细长的蜈蚣,丑陋又可怖,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凶神恶煞了。
其身后一名男子长得也是颇为壮硕,一件简易的麻衣近乎**着上身,袒胸露背春光乍泄的,似乎并不担心会不会着凉的问题。
另一名男子皮肤偏黑,单看的话属于蛮精壮的,相比前面两人的话却要显得稍微瘦弱一些。两颗黄豆大的眼珠子提溜乱转,显得有点獐头鼠目。
刀疤粗汉斜眼一瞥,见林川一身小二的扮相,站在一旁。
也不言语,抓起缰绳往他面门就是一掷,然后不加眼瞧,一个利索翻身下马。
林川一时不防,只见一根黝黑的缰绳如同扭动的黑蛇,呼啸般往眼前飞来。
根本不容思考,条件反射似的,单臂快速一招,把缰绳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得亏他眼疾手快,要是换做其他普通人,指不定已经在脸上留下一道赤痕了。
如此傲慢无礼的客人,他倒也是见识过的,却极为少数。
虽然颇为不忿,但当下也没有发作什么,压下心里的不快,一声不吭地牵过马去。
却赫然发现鞍下明晃晃挂着一柄利斧,刃处尚留有斑斑血迹,给林川的感觉像是刚刚开过膛的杀猪刀,来不及冲洗干净。
心中不由一凛,厌恶之情更甚一分。
另外两名男子跟着下了马来,把马匹晾在一旁,知道会有小二哥来牵,也不会操那份闲心,各持一把钢刀紧随刀疤脸左右。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