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全听到屋里传出的叫嚷声,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了过去。
刚迈步进屋,就看到三人面有愠怒,一言不发望着自己。
像三只虎视眈眈的恶狼,随时都会往他身上扑。
气氛为之一凝!
第一反应便是这饭菜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低头一看,这桌上杯盘狼藉,东倒西歪的碗碟里连汁水都不剩一滴,分明啃得比三人的脸面都要干净。
陆全心中疑惑不解,但是脸上却依然露出往常一贯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几位客官,不知……有何吩咐?”
那名精瘦男子一脚踩在长凳上,瑟瑟抖着,漫不经心地道:“你们这里啊,根本就是个黑店,竟然拿些过夜的骚菜剩饭来招待客人。现在大爷几个吃坏了肚子,你说,该怎么办?”
陆全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辩解道:“小店虽然简陋,但一直是诚信经营,绝对不会用隔夜的饭菜伺候客人的,给小人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呀!这……这当中定然存有误会,还请三位大爷明察啊。”
不想,那黑瘦男子凳上正抖动的大腿一顿,眼角往他一瞥。
瞬间换了一张冷冰冰的面孔,豁然起身,眼神直接而具有压迫感,阴阳怪调地反问道:“你这么说……是我们存心冤枉你了?!”
这时陆全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只道是碰上了前来敲诈勒索的恶人,心里暗叫倒霉。
连声赔着不是:“不敢不敢!可能是由于小店置身乡野之间,简陋异常的缘故,所以仓促间准备的饭菜未免有欠色香,恳请三位大爷见谅。这桌酒菜就算小的做东了,不收取三位的银两,如此可好?”
陆全看这三人穷凶极恶的模样,又有兵刃携身,哪里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好言相赔,只要这三个瘟神快快离去就行。
“砰!”
只听一声巨响,像春雷一般突然。
三人中间的桌子顿时变得四分五裂,应声而倒。
碗碟筷子跟着滑落,乓啷直响碎了一地。
只见那刀疤脸面上布满不悦,蒲扇大的手掌停在了原来桌面的位置。
亲手造成的巨大声响,听在他耳里像是激越的战鼓,似乎激起了他的一腔血气。
他硕大的鼻腔怒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走,烈风一般瞬间到了陆全面前。
一把抓起他胸前的衣襟,横眉道:“还敢跟老子提银两?大爷我不拆了你这破棚子,就是我仁心慈悲,积下阴德了。何况,你认为老子会没银子付你这点酒钱吗?啊?!”
刀疤脸比陆全高出一个头,陆全被他提抓着,双脚要踮着才够得着地面。
突如其来的变故早把他给吓懵了,没想到这人一言不合耳,便掀桌砸店,眼前这架势更像是要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直到最后一声“啊”,将满口的酒气都喷到了他脸上,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道:“大……大爷,我……我不、不是这个意思。”
陆香兰母女已听到屋里的动静,心头俱是一惊,连忙跑了过去。
陆全背对她们,不知发生何事,均是揣揣然,站在不远处,满脸焦急地朝里张望着。
刀疤脸松开陆全,顺势在他衣上抹了抹手上的油渍,慢条斯理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你让大爷我吃坏了肚子,刚好大爷今日心情不错,就不砸你这小店了。只须要赔偿点东西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的,似乎另有所指。
但是陆全惊魂甫定丝毫没有察觉,正待言语,刀疤脸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到了一旁。
脑袋稍稍一歪,朝另外两名男子使了下眼色。
那两人心领神会,脸上均泛起一抹邪意,携刀大步向门外走去。
陆香兰看见一壮一瘦两名男子径直走来,心下一紧,升起了不祥的预兆,双手不自觉地抓紧母亲的衣袖。
当看清两人脸上奸邪的笑意,心里更是打鼓般剧烈地狂跳起来。
李氏也是一脸紧张,牢牢握着女儿的手,下意识地把她拉得更近一些。
仿佛走来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头凶猛的老虎。
两名持刀的男子越走越近,眼里闪烁着戏谑的笑意,阴冷而奸邪。
母女俩不住往后退去,脸上布满惶恐不安的神情。
只是她们后退的步伐远远没有两名男子的动作来得迅速。
“嘿嘿嘿……”
“你们想干嘛?”声音充满颤抖。
两名男子二话不说,直接蛮横而粗鲁地拽起陆香兰的手臂,便欲拖走。
突如其来的举动终于印证了陆香兰心中的惶恐,粉嫩如花的娇容“唰”一下变得面无血色,惊声大呼:“你们想干嘛?放开我!放开我!娘,救我!”
娇嫩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慌张,身子兀自用力挣扎,却犹如遭遇铁钳钳住一般,动弹不得半分。
李慧茹大惊失色,死死拽着女儿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