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走近悬崖边察看,确定林川已经落了崖,坠入林海无疑。
这才重重冷哼了两声,像是要发泄满心的愤恨,厌恶之色溢于言表:“呸!短命的小杂种!倒便宜你了,要是落入老子手里,非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可。”
那青年眼神闪烁,声音有些阴沉:“可惜了这么一身好武艺,既不能为我所用,死了就死了吧。”
手一挥,班众回营。
万里碧空,凉风依旧,几只飞鸟乘风掠空,自由滑翔。
仿佛被细细冲刷过的湖蓝色天空下,有一座绝壁断崖,半晌前,有一群人在这里留下过足迹。
此崖,名为望夫崖。
相传,古代有个妇女,清晨送丈夫出门打猎,心下思念就到这崖上,翘首盼望在深山老林里的丈夫能够早些归来,看到远方树木耸动觉得是丈夫的所在,就会心安。
朝朝如此,不改风雨,是以得名。
此时,望夫崖下林海翻涌,波浪涛涛,被冷冽的山风吹得是东一倒西一歪的。
林中幽暗寂静,放眼而望,都是干云蔽日,茂密参天的千年老树。
参天老树呈千形万态,各有各的风姿,各有各的韵味。
金黄色的余晖透过高处的繁茂枝叶,洒下了斑斑驳驳如星点的影子。
一棵歪脖子大树之下正躺着一位凄然少年,所着衣袂褴褛不堪,脸上、身上似被无数利物所刮,遍布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如同被人用细小的利刃割了一百下或是一千下。
大腿上插着一根拇指粗的带血树枝,树枝尖锐非常,透骨而过,泛黑的伤口正血流不止。
胸前更是赤迹斑斑,浓稠的鲜血将衣物染得朱红无比,像扔到血池里泡过一般,早已不辨当初颜色。
林中一阵凄风吹过,撩起了少年额前的发梢,却不见有任何转醒的迹象,仿佛已然挺尸许久了……
但此刻,一幕诡异非常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只见少年颈脖上挂有一个用精致布袋包裹的不明物件,圆滚滚的,像是一颗小小的珠子,正静静停在距胸前伤口一寸地方。
从胸前、大腿甚至全身伤口流出来的鲜红血液,逐渐凝成了一颗颗如雨滴一般大小的圆状血珠,有生命似的,兀自朝胸前佩戴的珠子蔓去。
无数颗滚动的小小血珠在接触那只精致布袋时,均发出一丝微弱的亮光,便瞬间消失了,好像一下子融进了包裹着的神秘珠子里。
不多时,那颗隔着精致布袋的神秘珠子仿佛一个具有无限引力的黑洞,将衣上沾染的、伤口流出的所有精血,全部吸收殆尽,一滴不剩。
那根插在大腿上的尖枝,正一起一顿的慢慢向外退出,好像有一只手掌在握着尖枝的顶部一下一下地往外拔动,直至滚落在地。
胸前以及全身所有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
“说!那小妞在哪儿?说出来就饶你不死,不然老子将你活活剐了。”
林川被两人一左一右制住,压着跪在地上,一把锐利的尖刀顶在了喉间。
只听得他厌恶地呸了一声,冷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嘿嘿……”
一个阴森的桀桀怪笑回荡在黑暗的空间里。
晦暗朦胧中,他只看到不远处一男一女背对自己而跪,有个人走了过去,手起刀落,将两人项上人头割了下来。
那人走到他面前将两个血淋淋的首级递了过去。
定眼一看,赫然竟是陆全夫妇二人!
林川顿时被惊得魂飞天外,身子因激动的情绪兀自颤抖个不停,陡然怒不可遏,奋力挣扎起来要和眼前之人拼命,不料双臂被钳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他状似狂暴,撕裂般戾声骂道:“你们这群畜生,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们!”
眼前之人不为所动,用刀尖抵在他脖上,割出一条血痕,阴森冷笑道:“说是不说?不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说着蹲下身子,林川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可恨的刀疤脸。
他双眼因怒睁出了血,狂叫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刀疤脸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杆烫红的烙具,一下就印在了他的身上。
“嗞!”
胸前一块皮肉霎时化作了焦炭,他惨叫一声,口中却仍是喊着“我要杀了你”。
刀疤脸握紧烙具,顶在他胸口转了几圈,凶相毕露:“说是不说?”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刀疤脸手中烙具瞬间又成了尖刃,只见他阴恻恻地冷笑着,手中尖刀闪电般刺进了林川的心脏……
……
“爷爷,你不要死!不要留下我孤苦一人……”
一间茅草屋里,十三岁的林川摇着床榻上爷爷的尸身,伤心欲绝。
有个白色人影,凭空地浮现在他身后,回首一看,却是恩师白须老祖。
他连滚带爬,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