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终于到了。”
第二天早上,林川还没有彻底醒来,还处在睡眼惺忪的状态,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声音。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他昨晚想了太多东西,弄得有点心绪不宁难以安枕,直到半夜才睡了过去。
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看到不远处站了三个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三人都是农家人的打扮,像是一家子。一个农夫,一个农妇,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看起来和林川一般大的少年。
刚刚听到的声音正是来自那个作农夫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位中年农夫走到林川身边,略带歉意问道:“小兄弟,是不是吵醒你了?”
林川刚睡醒,头脑还没清醒过来呢,闻言微微一愣,摆手道:“没有没有。”
“那就好……”中年农夫眼角一瞥,“哎,这地儿不错,挺干净的,小兄弟不介意我们在这里休息休息吧。”
中年农夫指了指林川旁边一块空地,客气地问道。
这是公家地,林川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而且看他笑意盈盈样子挺和善的,心里也有几分好感,“当然可以,大叔你们随便坐吧。”
一旁的农妇拉着儿子迎了过来,“谢谢大兄弟了。二根,快谢谢这位大哥。”农妇示意一旁的儿子向林川道谢。
那身着素衣的青年看起来很是憨厚老实,始终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这会儿听了妇人的话,看向林川答道:“谢谢大哥,你人真好。”完了还呵呵笑两声,样子淳朴。
林川没有想到他们一家如此客气,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忙站起身道:“不用客气,我看咱们的年纪也差不多,你别叫我什么大哥,就叫林川好了。”
“好的,林川大哥,我叫二根,你叫我廖根就行了。”那位憨厚少年抓着脑袋,认真答道。
尽管他是发自内心的友好,但林川心头还是掠过一丝尴尬,他努力控制脸部的肌肉,不让这份尴尬显露出来。
他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这种微妙的氛围:“你、你好,廖根。”
“这小子,”中年农夫向儿子笑骂一声,见林川挺好说话的,顿时也来了兴致,“小兄弟,是哪里人氏,就一个人来么?”
这个问题一路上以来,他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我来自南边一个叫净源村的小地方,一个人来的。”
“净源村?没怎么听说过,挺远的吧?”
林川微微一笑,答道:“是挺远的。”
那位中年大叔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落寞:“诶,小兄弟,你不容易呀……”好像他对远道赶来参加尧玄门挑选门徒的人有多了解他们的辛酸似的。
然后又指了指身边的素衣少年说道:“哦,我们是来自这尧玄山脉百里外的廖家村,挺近的,这小子是我儿子,这不争气的小子已经是第三次参加仙门的选拔了,前面两次都没能通过,你说这……”
“你还有脸说儿子呢?你自己二十多年前还不是参加过两次选拔,还不是没有通过,到现在连人家仙门到底是朝哪边开的还不晓得呢!”妇人似乎看不惯丈夫数落儿子的不是,没等他讲完,就当众揭了他的伤疤。
中年大叔见有外人在,妻子还是没给他留半分面子,只得讪讪一笑含糊过去。
呃……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林川心里有些羡慕,同时心里的忐忑之情也深了一分,别人连续两次都没能通过尧玄门的选拔,那自己又有几分把握呢?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有嬉闹欢笑之声传来,听声音似乎是什么痛快的体验。
为了转移话题,同时也已经发现儿子正好奇地探头张望,中年大叔看向林川道:“小兄弟,一起去看看吧。”
林川也正有此意,便点头道:“好。”
四人沿着嬉笑声寻去,不一会走出了竹林。
刚出竹林,就能感受到明媚阳光的灼热温度,一道道金黄的光束打在比翡翠还绿的竹叶上,反射的光芒是如此的晶莹剔透。
此时,但见眼前横着一条一丈多宽的溪流,溪水澄清见底,水里比拳头还要大上几分的鹅卵石,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水不深,九岁十岁的小孩浸在那里,也才刚刚没过腰间而已。
有不少孩子正在水中嬉笑打闹,从他们痛快、酣畅的表情可以想象得到,那里的溪水是多么的清凉透人。
溪流两旁是坚实的草坪,大人正站在草坪上看着水里玩耍的孩子。
溪流之上横跨着一条约丈宽的普通石板桥,经过石桥是十几阶石梯,两旁有大块的山石点缀。
石阶尽处是一个宽大的平台,估计得有百丈见方。
平台一侧立着一座休闲的亭子,亭柱偏古棕色,顶部由翠绿的瓦片覆盖,整体看来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
过了平台还有一条朴旧的石阶往山上同去,石阶很宽,并不斜陡但极长,一直依山攀附蜿蜒而上,直至脱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