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怒吼,四下所有人都听的清楚,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方巾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了。
没错,阎西婆拿来的方巾正是一份契约,不过这可不是寻常房舍或者物品的契约,而是一份人身契子。
赵朔随其父久经商场,也能看得出这份契约是一个备份,原件自然是掌握在精明的幕后主使手中的,可是上面落款处清楚的写着王老汉的名字。
其中内容,就是将王惜缘嫁给一方做妾!说是嫁,不如说是明目张胆的抢。
赵朔动怒了,作为兄弟的王越自然能体会到赵朔心中的失落,可阎西婆并未慌张,脸上继续堆笑,上前轻拍赵朔的肩膀,颇有一番安慰的语气,说道:“哎呀,赵公子莫要生这无名气,说来也不怕各位笑话,老奴这是替马员外来上门讨亲的。”
阎西婆一番话还未说完,客栈内就有不少人一声不吭的离开。原因无他,大多数人现在想的,要不是对马员外的嫉妒之心,便就是对老王头的鄙视之意。
众人嫉妒马员外的贪婪,也鄙视老王头的软弱。只可惜,世人不是老王头,因而也少有人能体会到老王的各种忧虑。
马员外!不用说桃源镇,就是整个清河县,也只有数得着的那么一个人:鬼医,马元义。
说起这马元义,在桃源,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即便是被府衙赋予财神之称的赵老爷,也比不过马元义的能量。马元义此人,背景深厚,跟贾府台私交多年暂且不说,就是一手炼丹的绝活,那可是名镇清河,多年来,在马元义的妙手下,不少病人都能痊愈,故而日积月累,为自己取了个鬼医的名号。意为,鬼手丹医,能把地狱的人救治到人间。当然这免不了自我吹捧的意思,至于他的医术如何,也很少有人亲眼目睹。
抛却名号暂且不评论,单单说马元义,赵朔还是知道的。那是一个连他爹都不敢招惹的人物,而这时,阎西婆说出了马元义的威名,赵朔本该知难而退,可对王惜缘仍抱有一丝幻想的他,断然将契约甩在了阎西婆的脸上,怒意凛然,大声喝道:“你这等卑颜屈膝的小人,男女婚嫁岂能这般随便?按理说,你本该生活在街头墙角,行苟且之事,如今还大言不惭来此胡闹。”
这一闹,老王头哭丧着脸,急忙跑来拉扯,一边的王越也觉得不妙,拉起赵朔就朝门外走去。这可不是王越害怕,而是赵朔的举动,实则是引火****。别的不说,惹了阎西婆还不至于,可打狗还要看主人,要是惹恼了马元义,那赵朔,可就少不了小鞋穿了,还有可能,会把各种各样的小鞋穿出成千上万种花样!
王越猜想的没错,阎西婆这一次前来,之所以理直气壮,就是说明有老王头的亲笔契约在手,无论上官府告状还是私了,都无所畏惧。官府是讲证据的,契约在手,断然自信非凡。
再加上有马元义这么一个主子,阎西婆可谓是风光无限,现在被赵朔这般辱骂,哪里能忍气吞声就此善罢甘休?
只看那谄媚毒辣的阎西婆,中指竖起,开口便骂道:“好你一个赵氏的泼皮,信口雌黄,扰乱马大人的好事,这就将你拿下,带到官府说理去。”
乒乒乓乓的响声骤然传出,一直隐在客栈角落里的六位道士快速的聚在阎西婆身边,跟赵朔对峙。
“这是要动手吗?”赵朔退后一步,带来的家丁也挺身而出。双方一时间不相上下,剑拔弩张。
“哎呀呀,小栈不易打斗,还请两位高抬贵手。”老王头忙着走到中间推诿,无奈的看了看赵朔,道:“赵公子,这是我的家事,还望您能高抬贵手。今天闹了这么一出,也凉了众多客人们的心意,老夫请求您,还是先回去吧。”
“王老爷,作为一个父亲,我为你的懦弱感到羞耻,枉费我经常来此饮酒,我兄弟还仰慕你为人,神往你那精彩的说书桥段,今日看来,是我们错了。既然你想要把你女儿用一纸契约抵给人家,那何乐而不为呢?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