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缘略有含羞之意,身边作伴的翘和,打破尴尬,道:“公子今日对我家小姐有恩,故而将美酒赠之,公子稍后。”
王越憨然一笑,抿着嘴,牙缝中挤出半口气,说道:“承蒙小姐抬爱,素来只听小姐精通音律、才识过人、貌比天仙,今天一来,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王惜缘粉嫩的脸蛋,刷的一下蹿红,头埋的更低,隐约听她说道:“小女不过是一叶扁舟,今逢乱世,世事难测,家父中了马元义的贼计,小女只有以身相济,报答乃父之恩。劳烦公子相助,今日破此僵局。”说着话,泪水便顺着脸颊,润垂而下,可怜之时,竟如若霜打的梨花。
贼计二字,王越听了个真真切切,打算垂询一二,酒窖一开,明月领着客栈小二抱了一坛酒走了出来,香醇四溢,瓷坛内桃花幽香,暗藏多年,韵味好似破坛而出。
“公子,这是当年我娘亲所酿,珍藏了十年,今日美酒赠与公子,还请公子笑纳。”惜缘慢条斯理,语气温润、和缓。
王越接过美酒,内心有着诸多不舍,言谢之时,王惜缘亭亭玉立的身影已向厢房隐退。
“这位少爷,此酒性烈,品味需走心。好自珍重哦。”明月卖了一个笑脸,蹬蹬蹬跑上了二楼。
王越讪笑,悻悻然离开。
客栈之内,死气沉沉,唯有老王头在门缝间,哀叹不已。
“作孽,作孽啊……”
离了王家客栈,王越快马加鞭往东山赶,一路上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己出的主意很是不妥,尤其是捕捉到王小姐口中的“贼计”一词时,隐隐感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嘿,王越贤弟!”猛然一声大吼,如耳边惊雷,差点把王越吓得掉下马背。
这暴躁之音,王越再熟悉不过,勒住马,却看到张屠正朝着自己招手,而后,张屠甩着棒子,大步流星到了近前。
且不说话,一双大手径直伸向王越怀中的酒坛子。王越哪里肯依,将酒坛子抱得更紧,张屠尴尬的憨笑,挠了挠头,假装大怒,正义凛然地问道:“那绿衣英雄,你可找到了?”
英雄若是那么容易寻得也不会是英雄,王越摇了摇头,现在一门心思,想的都是王小姐的婚事。王越摇头,眼下他正要去东山,却不料耽误了一件大事。
要不是昨日去找张屠,按照跟榜官的约定,今天可是去衙门报到的日子。左右一想,便将心中的困惑说与张屠听。
张飞一听,雷鸣般喝道:“他贾府台算个鸟蛋子,你只管替我寻人,府衙的事,俺这便去给你说。”
“如此甚好!”王越估摸着,还想跟张屠打听东山那边具体的情况,孰料,张飞抹着嘴巴,咽下口水,蒙头就朝着府衙方向大步离去。
王越一知半解地看着张屠的背景,顿时大悟,摸着怀中的酒坛子,兀自感慨:“张屠果真是奇特之人,粗犷中带着让人欢悦的无邪啊。”
“张兄,这美酒我改日请你大饮啊。”王越朝着张屠大喊,实则是有意要气张屠一番,也不知道张屠有没有听到,总之,那车轮般的步伐,只是片刻,就消失在王越视线当中。
桃源东山,乃是清河三脉之中的虎脉,王越骑马临近山脚,便亲自感触到飞虎吞啸之势,云高山深,山道中少有行人。只有三位文人墨客,登高而拜,听他们的言论,大多是怀才不遇。
“打扰几位的雅兴,请问着东山上是否居住着一位绿帽壮年?”
那吟诗作对的几人纷纷打量这个骑马的青年,随即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站出来,神色中带有一丝顾虑。他问道:“你可是寻找虎王?”
王越不懂虎王的其中意味,只好似懂非懂的点头,不想驳了文人的雅面,也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远离。
走了没几步,便听那几人互相畅聊起来。
“孟公,听你之意,这里有大虫盘踞?”
“非也。”之前询问王越那人,抚着胡须,为其他两位文友解惑道:“在我清河县,桃源镇内,有龙、虎、凤,三座大山环绕,径直东去便是清河之水,也称为游侠湖,按照家师的指点,这可是九曲环宫,三星贯月,此乃上上的帝王风水,三十年必出悍将、名相!”
孟公的风水一说,引起其他两位文友的鼓掌叫好,走出大半路的王越也好奇的策马停下。既然虎王并非大虫,那或许又有另一番别样的解释。
“孟公恩师那般说,我等二人自然是深信不疑,可虎王非虎,那又是何意?”
孟公慈颜半笑,接着说道:“虎,乃是战争大吉之物,傲气无常,藐视天下,百兽之王也;龙,乃是天命之所向,万物之正主。而那凤,大有瑞兆,只可惜凤山而今被一鲁莽的汉子霸占,成了养猪的地方,说来也是暴殄天物。”
不远处窃听的王越,愈发的好奇,那孟公所说的龙虎,王越尚且不知,可那凤山被鲁莽的改造成了养猪场,说的岂不就是张屠夫么?难怪王越前去,对野猪林那山势走向那般的折服,既是凤山,那应该如此。只是为何桃源镇中的人们都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