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婆到马元义府上拜访,说起这阎西婆,那可是桃源镇出了名的媒婆。不过她只给达官显贵招妻纳妾,就连马元义已经拥有的三个小妾,个个都离不开阎西婆的牵连。
马元义一听阎西婆到来,一时间堵在心里的大事,也就想到了着落。以马元义的身价跟名气,随便一次阔绰的出手,就让阎西婆如同一柄淬了毒药的利刃一般,指哪刺哪。
谈婚说爱,嫁娶之道,阎西婆可比马元义强出不少。得到好处的阎西婆自然使劲讨好,没用多时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次日,马元义在府上大设酒席,宴请老王头。酒过三巡,茶过五味,正逢这时,阎西婆以看望闺女的名义也来马府拜访。
阎西婆本无闺女,说起来也是孤寡家人。那可时候,媒婆就跟青楼的老鸨一样,任她给谁家的闺女做了媒,也得受女子对媒婆的认母一拜,这一拜之后,媒婆也算是半个娘了。这阎西婆给马元义牵拉了三位小妾,因而作为媒娘,来看望三位闺女是再正常不过。
老王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看阎西婆到来,那是感激不尽。要说没有阎西婆的引荐,也就没有跟鬼医马元义结识的机会,这个时候,老王也客客气气,拉阎西婆坐下共饮。
殊不知,这正好中了马元义的贼心,奈何老王酒量再好,也架不住阎西婆的夸赞,再者老王头年老体衰,迷迷糊糊不知是多少尊美酒下肚,就患得患失起来。
昏昏沉沉中,阎西婆提起了老王家的闺女,王惜缘又是老王头的唯一女儿,打小就疼爱有加,又是教礼乐,又是指导书画,自然比其他人家的女儿要高出一等。说起自己闺女,老王头也就兴高采烈,大肆吹嘘起来。
孰料阎西婆竟然嗤之以鼻,说老王言过其实,要不然怎么还没有大户人家前去提亲呢?
要说,在这个年代,要是谁家的闺女到了十**岁,还未曾婚配的话,会让很多人误以为是家庭成分不好,抑或是闺女有患疾,诸如此类的不良因素。可以说,阎西婆的话,很大程度上是刺激了老王头的。
这样的话,要是背地里说一下尚且能理解,可要当着老王的面,那就是无情的打击。老王哪里肯依,举起酒樽一饮而尽。看着颇为鄙夷之色的阎西婆,径直说道:“你要那样说,那我便跟你打个赌,仰慕我家闺女的人海了去了,只要我今天做主了,那俺家闺女,明日便可光明正大的出家。”老王自信非凡,擦拭着嘴角流淌而下的酒水,颇为挑衅得瞪着阎西婆。
阎西婆不信!露出一副不服输的嘴脸。
“如若不信,可立字据。”
老王头此话一出,即便是酒后妄语,那也让久未插话的马元义喜出望外。阎西婆谄媚一笑,假意言说,信不过老王。
老王迷糊间一把拉住马元义的臂膀,让马元义做个见证,总得让阎西婆心服口服。
哪知马元义也卖老王人情,断然站在老王这一边,言简意赅的说,只要自己略施小计,便能让阎西婆输的心服口服。
老王问之为何,马元义便取出一纸契约,大言不惭的劝解道:“老兄要今日做主,明日嫁女,那有何难。这上面拟一个状子,画个押即可。”
老王虽然喝多,但大是大非还是比较清醒的,当即便摇头拒绝,马元义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就讪笑着将契约收入囊中。为了赢取老王的面子,马元义将阎西婆喝退。
就是如此,两人推杯换盏,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老王头才酒醒离去。
就是这样,没过几日。阎西婆就纳了契约,第一次上门找老王,当时就给老王头惊的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玩意?自己还签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