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转变,简直是受宠若惊!王越哑然不知,抬头看着两位,低声言语道:“两位英雄,可是在叫小弟?”
“嗨!我说你这小子,怎地这般墨迹,要是没有你,俺也认不下这个兄长,少说废话,快随我们饮酒去。”张飞胡子一撅,眼睛一瞪,伸手将王越提溜起来。
与此同时,关羽赔笑道:“这位小兄弟可不是常人,前些日子,竟然不畏刀枪,去城门抵抗贼军,其勇气,在你我之上。”关羽这番话当然是跟张飞说的。
这话一说出口,不光是张飞,就连王越自个都是一愣。瞬间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首先,王越打心眼里不认可关羽的说法,至于那抵抗贼军的事,也断然不敢苟同。一者,王越前往城门口,全是无心插柳,他也万万没有想到黄巾贼兵会贸然进犯。二来,要说勇气可嘉,王越可自愧不如了。继而再说那张屠夫,他跟王越结识的时间比较晚,自然不知道王越城门口的事迹,甚至张屠也不知道当日拯救桃源的那位战神,就是眼前这位姓关的仁兄。如此突然,王越被扣上了勇气可嘉的帽子,可不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躁,王越自诩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沽名钓誉这种事情,真是让他觉得有失颜面。
刚想要辩解一番,张屠夫便暴躁说道:“好啊,俺也纳闷呢,究竟谁人能立毙三百黄巾甲,原来是云长兄长,哈哈,说来也是俺张飞运气好,不过,当日上党街头,俺可是亲眼目睹了兄长的掣刀之威,仰慕很久哇。正好今早俺杀了一头大肥猪,俺寻思着,这就下山,到俺府中,好酒好肉的伺候,自然不会怠慢兄长,如此可好?”
关羽略一沉思,回身看着大山深处,似有种种难舍难分的情愫,又似有某些不为人知的难处。
“这……张兄弟的好意,关某心领。现如今,我只想平静度日,下山就不必了吧。”
“平安度日跟下山有甚关系?兄长宽心,俺府上,是没有人敢去打扰的。走走走,俺们这就下山。”张飞说着又给王越使了个眼色,提示道:“你小子上次带来的美酒,说好了要回头请我的,这一次俺就笑纳啦,快去给关兄长置办行礼,捎带着将那没开封的酒坛子也带下山去。”
“两位英雄以武会友,当真令小弟大开眼界,小弟我这就去替关英雄收拾行礼。”王越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现在关张二人化敌为友,可省去了不少麻烦,欣喜之余,急忙迈开脚步朝着庄园走去。
这一走,王越便发出痛苦的嘶哑,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一个五体投地。
“小兄弟,你怎么了?”关羽忙着上前扶持,这时看到王越蜷缩着双脚,赫然发现他的脚底已经皮开肉绽。王越痴笑一阵,急着说道:“不妨碍,之前寻找英雄,太过欣喜,一时出门忘记穿戴鞋袜,见笑了。”
听王越一说,张飞方才醒悟过来,顿时懊恼无比,要说这一切都拜他所赐,是他自己太急了。
“唉,贤弟,是俺的不对,太过性急,错怪你了。俺给你赔罪。”
关羽一抚胡须,欣然说道:“兄弟义字当头,关某甚是喜欢,今日某跟张兄弟在虎山相聚,想要结为异性兄弟,因而有意请小兄弟来主持大义,见证关某跟张兄弟的结义。”
关羽的提议,张飞固然答应,王越也说不出的欢喜。这时节,两人便在虎山立香炉,整石碑,立下字据。
虎山,即为虎侯,英雄所住的祠堂,当称武侯祠!武侯祠聚义,云胆而功高,义勇如烟潮,下拜翼德二字,王越第一次做起了盖世双雄的结义见证者,这正是游侠溪水潜龙跃,春秋聚义肝胆照!
兄弟二人俯首三拜,无不欢喜。再看太阳已落山下,关羽架不住兄弟的恩情,跟随张飞下了虎山。
张家府宅,隔着高墙便能传出轰鸣的大话声,自下得山来,两人在这里长聚饮酒,已有两个时辰,待酒过三巡、饭过五味,关羽突然说道:“某听说这桃源镇中有个草鞋匠,一心想要励志破贼,前些时日,某在城关,便见得过他。”
“关大哥,这事我记得,当日我返回的时候,正是那鞋匠带着村民前去守关的。”王越如实说道。
张飞听罢,眉飞色舞道:“咿?有这等事?想不到这桃园镇的市集之上还有心怀天下的义士,俺这就去会会他。”转身拉着王越的手,道:“今日俺要大摆筵席,劳烦贤弟去王家酒肆购买些食材。”
张飞临门之际,让家丁好生伺候关羽。王越也随后出发,此时激动之情更切,也不关乎自己磨破的脚丫子,径直朝着王家客栈赶去。
王家客栈门前冷落,全然失去了昨日的繁华,看来经过阎西婆的一闹,也给生意造成了伤筋动骨的影响。
王越迈进大门,四下空荡荡的,仅有少数几个客人在喝着闷酒,原来客栈内的数名店小二也不知踪迹,想必是老王头给打发走了。
看到王越后,正在忙着敲打算盘的老王头,突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一阵无奈的神色浮现,也不显得有多客气,也不显得跟王越有多熟识,只是淡淡的带着酸味,问了句:“客官,您要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