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越灰头土脸爬了上来,那地方早已悄无人烟,哪还见得到苏牧跟老者的身影。
“哎,至于嘛!”王越无奈的自嘲着,回到自己下榻之处,鬼老三酣睡依旧,粗狂的呼噜声在耳畔乍响,直到这一刻,王越才觉得自己的处境真实了许多。
别的不说,自从王越亲眼目睹了之后,也认为苏家小姐有些不正常,可那又不像癫疯症状。至于哪里不正常,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最奇怪的就是那位老者,两个照面就差点道破了王越的来历,虽然没有佐证,但已经厉害的有点离谱了。
天刚刚蒙亮,苏烈就兴致勃勃的进来了。一跨门,就喊道:“王兄弟,好事啊好事。”
王越正想着昨夜的事呢,被突然的欣喜搅的一团乱。鬼老三一咕噜跳起半尺,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只是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好事?快说。”
……
谨慎、谨慎!王越一脸黑线,很显然鬼老三已经把自己对他的告诫忘的一干二净了。
苏烈笑个不停,这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公子,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样。”王越暗中更是期待,可连御龙马都拒绝了的他,怎会表露出鬼老三那种期待的表情呢。
苏烈寻了个空位坐下,表情又凝重起来:“你猜猜,本少爷昨夜碰到了谁?”
一提昨夜,王越的心凛了一下,“碰到谁了?”
“幽州神匠,裘三刃!”
王越思来想去,也没有想起这号人,就跟苏烈一样。
这时苏烈打了个哈哈,说道:“裘三刃是幽州铁匠,数年前曾在太守麾下担任后军伙夫,在攻打中山叛军的时候,中山国仗着高高的城墙据守不战,令幽州兵损失惨重。正是裘老前辈在伙房研发出来一种名叫‘火凤’的攻城器械,威力巨大几乎一仗成名。打得中山叛军溃不成军。战后裘老前辈被太守封为伢门将军。”
“哦,你可认识那种器械?”王越顿感好奇,毕竟器械是一种硬性实力的体现,并不苛求临敌对战的阵法,也不拘泥于战无不胜的武力,这样的战斗方式也王越所喜爱的。要不,只是一味的用尸牺牲换取胜利的战争,跟屠杀几乎没什么不同。
苏烈尴尬的挠挠头,笑道:“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我哪里能识得那种器械,别说我了,就连当时的幽州兵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有那么奇么?真是被你说的越来越神了?幽州兵的攻城器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呵呵,说来也是可笑,不过这也正是神匠的来历。当时据目击者称,幽州兵围困城池,突然就从后方的天际散发出数十道火舌,火舌呈现扇状,且前后相连,宛若一只展翅翱翔的火鸟从天而过。等火鸟降临中山守军城池上空时,城内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城池自然不攻而破喽。”苏烈接着说道:“说来也可笑,当时双方都未曾看到那些火舌是从什么器械上发出的,只听得败军求饶,说是火神之怒云云。对了,还有一些传言,说是三年前的云台山大火也是发自那个攻城怪物。”
“真有那么强?”王越难以置信的说着。
“那是自然,要不然怎陪神匠二字,只可惜,我们都无法一睹那器械了,因为自那一役后,火凤也就消失了,传言是裘老前辈亲手毁掉的。”
“那他也应该是幽州第一红人了。”
苏烈摆了摆手,道:“不对!说他是红人,还不至于。因为他早已解甲辞官多年了,隐居深山之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哎,好好的将军就不当了。”鬼老三惋惜得说道。
“呵呵,这要怪就怪幽州太守刘焉,自从中山一战之后,刘焉得到了朝廷的赏识,为了取悦大将军何进,就让裘老前辈绘制构造图,这等行径为他所不耻,故而辞官隐退,流浪江湖。某前年跟随家父去云台山察看火势,有幸见了他一面。就在昨夜,某家在云雾山内采摘茶叶,就遇到了他。”
王越大喜,按理说那样的人,锻造兵器的水平也高的出奇,再说,好马配好鞍,英雄配良刃,要是能打造出上等的兵刃来,那无疑又给刘关张增添了战斗力。这一回去,三兄弟定然是对王越感恩万分。看苏烈这番高兴的神情,想必那裘三刃定然是被请到山庄中了。
果然,苏烈挽起衣袖就带着王越往自己府邸走去,途中更是将那个裘三刃说的神乎其神。
到了宅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糟糠的中年男子,年纪约莫四旬五半,随身携带的只有一副破旧不堪的竹筐,框子破了个豁口,里面的铁锤跟瓷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脚味,能把人呛的喘不过气来!再一看,那男子乱糟糟的头发,跟街头的落脚乞丐也别无二致。
看到有人进来,裘三刃略有收敛,收起抠脚丫子的手,将双脚藏在草鞋之中。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王越虽然道听途说,但也不敢小瞧这人,只是无奈捏着鼻子跟在苏烈身后,苏烈一一引荐一番,众人还未回过味来,就听裘三刃鄙夷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