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都有些酸酸的。
心好无辜,好荒凉。难道她真的不在了么?哪怕这是一个梦,梦里醒来也不会害怕了。也许真是一个梦吧。可是这五年以来竟然是那么真切!
也许父亲此时就在他的书房里。
“尚卫,你到我屋里来一趟。”
父亲是这样说的,可惜他的儿子永远也听不到了
当然我也没有找到何晴。
当然我不可能找到她。
她也许就在那场事故中离开了,也许死于这里多年的战乱。开始我不敢往这方面想。可是这大路如此辽阔,我能到哪里去找么呢?晴,不知你是否还在等我,就这样我走过了二十岁的甲板。
我望望身边的战友,望望我押送的这一船军火,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几箱弹药罢了,想必我们莫名地再次押着不知所云的货物,就像我们以前在码头做搬运一样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就在几个月前的时候,那是我们刚刚训练后的第四个月,因为我们是地方军,所以就有些不大合乎规定,我们的训练常例是连夜训练三天再睡上一天的,也就是在第四个月的清晨。我们刚刚训练过后,上校突然走到我们面前:“你们是勇士,是狼,是黑夜,你们将自己笼罩在着大地之上,我们最杰出的黑暗,请记住:我们的番号:烈血。我们是这天地之间被遗忘的狼,注定一生要杀戮,我们来时双手沾满鲜血,我们走时别人沾满我们的血,那命运永不可预测,永远注定尘封一切。我不要求你们忠于自己的领袖,因为前辈和权力是可以挑战的。”上校顿了顿,“你们是刘先生训练的一支地下的军队,在你们来到这里之前你们不可以知道自己的效忠,但现在我相信你们的忠诚与铁血,来到这里服役的人,都必须知道:这个团里没有人可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接着,他命令我们集中在一起,在手上刺青:饕餮。
也许我们是蚩尤的后代所以才有这样的刺青。
我低下头看看我手中的魔兽,好像也有几分可爱的滑稽,但我知道,我们的训练,教官拿出两把匕首,因为只有在对战中才会有真的猛士诞生,而胜利的目的就是杀死你眼前的这个生命。每日都会有两个人被选出,直到有人被杀死。我们当初参军时的一个旅的兵力,到现在只剩下一个团罢了!而我也是这杀人者!我也曾经杀害过战友,杀害过甚至班长,当我真正当上这个排长时,我手里只剩下了一个班的兵力,是的一个班。
我真的以这样的方式成就了我,当上校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时,我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那里双手接过了委任书而已。这里出来的人,是魔,是黑夜,是刽子手。但绝不是文人墨客,我抱着当一个文人的梦想来到这里,没想到没有人给我希望,直到那天我在街上走着,就变成了这样的士兵。对于我来说,这是那样的一种恐惧,但,但是当我手刃过三个无辜的生命时,我彻底的明白了这个人世。
我毕竟还年轻,我有着不知不觉的生命
我知道这人世间还有走着的我自己。
我有爱,有恨,有我不知名,甚至无名的欢喜,无端的悲痛,还有这空空的风。
不知不觉,在甲板上。这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