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只是什么?”我急得大吼。
小若又开始呜呜哭了起来,我大骂,“哭个毛啊!”便啪的挂了电话,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能哥他们一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头乱糟糟的,也不管理他,接着又打了个电话给小吴。
我问小吴能不能让洪哥听电话?小吴笑着说,“洪哥知道你一定会打电话过来,所以让我给你留个号码,你自己打过去问他吧。”我记下号码再次拨了过去,洪哥亲自接的。我还没说话,他倒先开口了,“小言啊,事情是摆平了,你放心,只不过苦了小李那孩子白遭了这么一份罪。我也不怕和你说,楚南他老妈是教育局的,知道部队和地方关系,而且又同处一个政府部门管制,闹得太僵,谁也不得好,所以她虽答应放了此事,可是她儿子这口气要出。你人在部队,她动不了你,那两个丫头又都有些背景,在这件事情上也出了力。你知道,她们搞教育的,对煽风点火起势是很拿手的,她们学校怕沾了污水影响不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让楚南他老妈收拾教训了一下小李。不过学校也理亏,给小李作了些补偿。现在小李那孩子正安排在南京最好的第一军区医院进行住院治疗。前几天,我去看过他,问题不大,只是脸肿了点,内壑有些受损,说不了话。还有就是左手胳膊断了,好在接上了,医生说没事,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听着听着,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我心里狠狠的骂自己,我贼你谢锦言,你他妈自己犯的事凭什么让人家代你去受罪?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当初拍拍屁股溜之大吉,留下一大摊子烂事撒手不管,这他妈还是人吗?!我谢锦言虽不是什么多么高尚的人,可也知道欠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欠人情债!这份债不是轻易就还完的,这是要拿自己的一生去还的。如果李歌残废了,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那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我跑去找领导申请事假,问也不问理由,就他妈俩字:不批!草,老子又不是出去游山玩水的,家里出了点事情凭什么不批?领导也不和我废话,到底就是那俩字。我没有办法,在楼下电话亭重新打了个电话给小若,一番好言想慰劝她不要担心,我不会不管你们的。
挂了个电话后,我托外出的战友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回来,然后按照洪哥告诉我的医院地址寄了过去。目前,我所能做的除了心理期盼和祝福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转眼间,到了五月份。部队接到外出朱训西北的任务。期间,小若过来看过我,她再三央求我才告诉她我的地址。小若比以前更削瘦了,数夜之间变得苍老许多。我把小若接了进来,在部队家属院前的那片竹林子里,我轻轻抱住了她,不说话,就那么轻轻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