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村上老汉们杀到奶奶家，让奶奶无论如何也要给个说法。奶奶就当着全村人的面，一把扯开我的裤子，对着屁股甩手就是一顿猛打。打到最后屁股肿得跟大馒头似的，疼得我三天下不了床。老汉们见我这样，心毕竟是善的，也有些于心不忍，这才悻悻作罢。其实村里老汉们也挺淳朴的，都是些乡里乡亲，说说笑笑道道歉这事也就糊弄过去了，所以并没有太过多的深究。
后来，为这事老严笑话了我十多年，今天他又拿这事来埋汰我，我没好气的说，“你还有脸笑，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要不下乡去抓什么劳什子的野鸡，我会挨打吗？”老严见我有些愠怒，忙说那好那好，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饭吃到一半，班里有一个新兵跑过来叫老严，说是教导员找他，让他现在立刻回去。老严嘴上骂骂咧咧不太愿意，但是身处部队这种系统内，有些事情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并不是在地方那样看到哪个瓜娃不爽，一板砖直接拍下去就是。又或者拍拍屁股走人，一句老子大不了不干了怎样怎样，有当过兵经历的朋友应该知道，这里就不过多深入讲。
老严跟那个新兵回去，末了还让我买点酒菜回去，说今天晚上喝得不痛快，晚上回来要继续。老严走了之后，我和小若俩人都陷入了沉默，嚼之如蜡心思全不在这儿。我看了看时间，“吃完饭之后，我陪你出去逛逛吧。”小若点了点头，轻轻抿了口饮料。
我拿着外出事由单交给纠察，纠察做了下简单登记就放我和小若出去了。临走时，指导员嘱咐我晚上熄灯前回来就行，所以我在把小若安顿好了之后，并没有着急回去。小若住的是离驻地不远的一家原复原老兵开的旅馆，价钱公道合理，环境也是不错，上次我老妈过来看我时也住得是这家。
小若和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小若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双手轻轻环抱住了我。我想了想，顺势也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里在煎熬、在痛苦、在不舍，眼看归队时间近了，这时才终于体会到了分别的痛苦。
“我要走了，”
“嗯”小若点了点头，我又坐了两分钟，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站起身子准备走。
小若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我，死死的，怎样也不松手，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我心头一紧，泪水就再也忍不住，顺着眼颊哗哗而下，“小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不该受那份罪，是我该死，是我混蛋！”
小若紧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那份拧痛的心也逐渐趋于平静。她需要听到的已经听到了，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委屈、苦恼、冤枉、痛苦.全都一股脑的发泄了出去。她的心得到了宽慰，起码我还有良知，没有狼心狗肺到忘乎所以。我抽搐着说，“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不离不弃，两心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