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我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我明天就会回去,你不用来送我。”她松开了手,擦了擦眼角泪水,努力的向我微笑着,“你回去吧。”
回到了连队,已经是快十一点了。那天晚上是老严值班,他在营区主干大道上四处张望,来回踱着步焦虑不安。我走到了他跟前,他抬手就是一拳捶了过来,“你丫的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是不?”我没说话,闷着头就往楼上走。老严见我眼角依稀还有些泪痕,眼睛里红红的,心中就多少是知道了些。我和老严就是这样,了解对方就像是跟对方肚里的蛔虫似的,有些事情不用说,就都可以明白。
老严把值班警戒东西扔给了他们班里新兵,让新兵替他去站岗,自己却和我一起去了指导员房间。指导员没说什么,让我回去睡觉就是。老严把我拉到厕所里,关上了门,点了支烟,开始腾云驾雾起来。烟抽完了,老严才开始说话。
“那老王八蛋今天又找我了。”
我轻轻一问,“你打算怎么办?”
老严摇了摇头,“我是不想去,况且又不是白去。马上就要去西北了,如果我离开了,以你目前的状态百分之一万会出事!”老严预想的和事实果然所差无几,在后来西北青海,那天莫不是老严拼死拦着,很有可能我就毁了,这辈子都要栽在里面出不去了。所以后来我回忆往事时,首先第一要感谢的不是父母、也不是爱人朋友,而是老严,一个以前从小到大一起偷鸡摸狗、一起逃学打架、一起参军入伍、甚至是后来的一起扒皮下水,这份情谊不是金钱可以衡量,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这是用心去守护的。
时间一晃五月底就快到了,营连各机要参数都风风火火开始准备物资。每天就是在旅里四处转悠,一会儿叫出去出这个公差,一会儿又喊出去去那个公差,事情忙个不停,没把人累死算球。公差勤务,那他妈真心叫一个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余的就从头到尾在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他妈俩字:瞎忙。穷折腾!好不容易活干完了,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一会,机关一个电话杀到。连长一个紧急集合哨音把大家集合,去地方参加一个什么劳什子的联谊活动,美曰其名:军地联谊互帮互建互助。其实是什么?就他妈一个免费苦力,去大街上扫马路、去幼儿园打扫卫生、去家属院给人搬家等等乱七八糟的一些屁大点事,部队都快他妈成职业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