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天赐走过来,帮着劝红娇,但红娇却始终摇头,最后泪流满面地道:“我想过了,此事惟有我死,才能了结,你们就别拦着我了。”
又要死?穆老三吓了一跳,一低头,正好看见红娇的一片酥胸,在尚未系好的抹胸之中若隐若现,喉头马上就干涩起来,哑声道:“我又不是不负责,你寻死觅活地作什么。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休掉你三婶,麻烦太多,不如就照着我大哥说的办,以礼迎你进门,我让你和你三婶平起平坐,姐妹相称,不分大小,凡是她有的,你就有,如何?”
红娇脸上一片犹豫之色。
施天赐哼了一声,道:“穆三叔哄谁呢,正房只有一间,难不成你让三婶腾出来给我义妹住?”
穆老三被逼得紧了,脾气上来,气道:“我加盖一进院子,专门给红娇住,行不行?”
施天赐不作声了,似在犹豫。
穆老三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希望,忙试探道:“不但如此,一应聘礼,都照正妻的规格办,至于红娇的嫁妆,也由我出资,钱交到你手里,由你去为她打理。”
这还差不多……施天赐终于满意,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穆老三急了:“你到底还有什么条件,赶紧说出来!”
施天赐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红娇似看不下去,朝穆老三身上贴了贴,道:“你那个内侄,有什么好,非要娶到你们家三姑娘,照我说,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穆老三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不由得惊诧莫名:“施天赐,莫非你看上清婉了?!”
“没有,三叔你莫要胡说。”施天赐坚决否认,但脸却红了。
红娇仰头看穆老三,哀求道:“我哥哥和你们家三姑娘年岁相当,辈分也对,他看上她,很正常呀,你就帮帮他吧。”
“你,你这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穆老三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施天赐也生起气来,回过头来,冷冷地道:“你以为你真争得过白家?再说了,三姑娘嫁进卢家,就是卢家人,她要照拂的,也是卢家而已,同你穆家三房何干?三叔真是做春秋大梦呢。”
卢森木自然是好控制,他才千挑万选地挑了他,穆老三不以为然。
施天赐看着他,突然嘲讽地笑起来:“三叔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却只盯住三姑娘的嫁妆不放,真是目光短浅,难怪这么多年,都没压过四房一头去。”
穆老三也看他,眯了眯眼:“你少来激我,我又不是毛头小伙子,一点就燃。”
施天赐却笑了一声,胸有成竹地走到他旁边,附耳吐出两个字。穆老三本来自信满满,认为自己不会上施天赐的当,但当他听完施天赐简短到只有两个字的计策,却真怦然心动了,而且十分懊恼,这样简单而又合情合法的路子,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施天赐还真说得对,他的确是太笨,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却只盯着穆清婉的嫁妆不放,她就算是独女,嫁妆再多,还能把整个家当带到夫家去?
看来这个年轻人,是真有些头脑的……穆老三心中赞许,但嘴上却道:“你以为这事儿我没想过?你实在是太想当然,你肯定不晓得,我大哥是早就分家出去了的,而今连户籍都不和我们在一处……”
施天赐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三叔糊涂,他再分家,也是穆家族中的人,只要没有被驱逐出宗族,这事儿就一定能办成。三叔,您就听我的,放手去做,若遇着困难,这不还有我么,咱们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了,难道我和卢森木比起来,不是一样亲?”
啊,他怎么没想到这茬,只要红娇成了他的人,施天赐也就和他沾亲带故了,卢森木能够带给他的利益,施天赐也一样可以!穆老三所有的顾虑,都在想通这一关节后,烟消云散,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来。
施天赐也笑了起来,伏在穆老三怀中的红娇,亦微微地笑着,并趁穆老三不注意,朝他飞了个媚眼。
前院堂屋中,郭氏黑着脸坐在上首,痛骂穆老四:“都是因为你有这么个坏毛病,你三哥才跟着你学!”
穆清婉听着听着,忍不住好笑,敢情这位老太太,还以为她家只有穆老四爱偷人呢,殊不知三个儿子,个个都是这样,这才叫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
不过穆长光到底是在衙门里历练多年,听了郭氏那话,面不改色,好像全家就他一个正人君子似的。
责骂声正在堂屋内回响,穆老三迈进了门槛,后面还跟着施天赐,郭氏见他们脸上的表情都还算正常,便住了口,朝穆长光使眼色。
穆长光便问他们道:“你们谈得如何?”
穆老三到底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就说要以正妻的规格迎红娇进门,因此只道:“就照大哥先前说的,摆几桌酒,纳红娇进门。”
真就这么简单?穆长光面现狐疑,不过毕竟是兄弟的私事,他说解决了,那就当解决了吧。
卢氏同穆老三夫妻十来年,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因此也不信他这话,不顾于氏的阻拦,坚持问道:“这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