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终于发现和一只不会说话的畜牲相处,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就算自己口舌生花能说会道,遇上了这蛮不讲理的死兔子,也是无济于事。
这雷火兔记性很好,领地意识极强,完全将寒潭周围划为了自己的领地,每天没事便在寒潭边上趾高气扬地巡视,一看见他踏出石室,冲上来张嘴就是一口。秦辰愤然,这死兔子一定是母的,不然怎么那么小心眼记恨呢?
更为可气的,这死兔子每天夜里还要睡在地火口边上,舒坦地吸着地火之气,咕噜咕噜睡觉,半眯着眼睛盯着榻上的一举一动,只要秦辰翻动下榻,一声不响地又是一口,害得秦辰每次起夜都战战兢兢,若不是火老头拦着,他早就将这雷火兔宰了炖汤了。
早晨,秦辰盘腿坐在石槽的药液之中,双手交接,在身前摆出一个奇异的印结,双目紧闭,静静地修习正阳劲气。
正阳劲气的行功路线不同于寻常的劲技,凝聚的劲气要均匀地散之十二正阳主脉,其过程十分曲折艰难。
石室里的地火口上方掩盖的石板已经完全移开,火焰将火属性的灵气源源不断地从地底带上来,充斥在空气中,石室里炙热难当,如同火炉。
秦辰将正阳诀运行到极致,一呼一吸间,都有火红色的气流钻进了体内,他的脸色似乎也是在忽然之间,变得通红。
他又像以前一样慢慢地刺出了七剑,将体内的苦修而来的劲气消耗干净,缓缓地将胸口的一口浊气吐出,神采奕奕的眨巴了下眼睛,喃喃苦笑:“这正阳诀回气的速度赿来赿快,恐怕再有几日,便可在一呼一吸间溢满,我终于要修习到劲气一转这一步了……”
秦辰将火口盖上,准备到寒潭边上和雷火兔较劲,这也是寒潭苦炼中唯一的业余活动了。
雷火兔与他势同水火,算是真的记恨上他了,口吐雷火球,将他撵得满寒潭乱窜,若是他不使尽浑身解数,将步法武技发挥到极致,稍有懈怠,说不得就会雷火兔收拾一顿。
这千诡步是千年剑宗的独门步法武技,其步法精妙异常,可以用来躲避众多敌人的进攻。秦辰在雷火兔的追赶下,拼了命地练习,进步之神速,就连火老头都惊叹不已。
好在这雷火兔也有将雷火球用完的时候,可这小家伙还有四颗尖利的门牙,一寸来长,锐利异常,咬住了就绝不会松口,比那雷火球还要可怕得多。
秦辰正全力奔走,左闪右挪,躲避雷火兔那四颗门牙的恶毒攻击,突然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好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闻声一看,只见木清菡俏生生的站在谷口,旁边那怪异的火老头,更加衬托得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木姐姐,你来了。”秦辰嬉皮笑脸地挥挥手和她打了声招呼,冷不防那雷火兔一看机会来了,后腿一蹬,不声不响地就蹿了起来,唰地一下将他裤子撕下一块布,白裤衩都露出来了。
秦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脚下生风,不敢再说话分神了,急急从二人面前跑过,那破布条还挂在背后,迎风飘扬。
木清菡嘴角抽了抽,又好气又好笑,被兔子追着跑,这家伙真是童心未泯,简直就返童了,胡闹之极。
那雷火兔分明就是人来疯,一看有人在旁观战,如同吃了古柯叶一般,兴奋得咕噜咕噜欢叫着,小脚如车轮乱转,撒得那个快,将秦辰追得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木清菡看着一人一兔从眼前一圈又一圈地溜过,赿看赿是惊奇,只见这家伙模样虽是狼狈,可脚下丝毫不乱,步法十分精妙,脚下的方位诡异非常,躲闪腾挪间,翩翩而起,如同跳舞一般,看着就赏心悦目。
不一会儿,秦辰哭丧着脸,拖着腿走了过来,头上冒着青烟,吸着鼻涕,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模样十分凄惨。他中了雷火兔的一记雷火球,虽说不至于受重伤,可那又电麻又灼烧的感觉,实在难受得很,几乎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他的脚上还拖着只兔子。雷火兔个头虽小,脾气却是犟得很,咬住他的靴子,前爪抱住他的脚腕子,后脚奋力往后挣,任凭被拖着往前走,小爪子在石板上划得嗞嗞作响,死也不肯松口。
这模样十分滑稽可笑,木清菡捂着嘴扑哧一声,待看清他后面露出的白色裤衩,脸色一红,慌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老头,你让它松嘴吧。”秦辰无奈地说道:“今天这死兔子学精了,跑着跑着竟然绕过头来堵我,一不小心被它逮了正着,幸亏我穿的是牛皮靴,不然还真要被它那利牙咬个对穿。”
“异兽都是天地孕育的灵物,是有一定的灵智的,这小家伙尚在幼年期,正是学习生存技能的时候。”火老头笑了笑,伸手往雷火兔的头上拍了拍,那雷火兔立刻松了口,耳朵在他手上摩挲几下,咕噜咕噜讨好着,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
秦辰看得眼睛发红,拉着他衣袖急急问道:“老头,你到底给了它什么好处,它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雷火兔见他靠近,牙齿一龇,又要发彪,吓得秦辰急急后退,恨恨对着这死兔子一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