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甲士尽出精锐,只见三五人便合成一组,只在这片林中来回穿梭,四处捕杀,若有同伴倒下,立马有人上前补缺。
如此训练有素,竟像是专为丛林野战而生,只见五百甲士所过之处,无不摧枯拉朽血肉横飞。
瞧着那一个个黑衣皮甲倒下,刘明镜顿时有种绝处逢生的畅快。再看那面象旗,刘明镜当即跪倒,沉声喊道:“象亲王救命之恩,明镜此生无以为报!”话刚说完,葛孟几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黑衣皮甲人一路追杀至此,恐怕也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队精锐,而且个个擅长近战拼杀,堪称一队奇兵。
刀光剑影暗无天日,黑衣皮甲毕竟寡不敌众,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去了大半,面对象亲王府的五百甲士,想必再来五十,也毫无胜算。
刘向身死已无回天之力,严寒一想到此事便忍不住怒火攻心,只见他抡着一柄金刀大肆杀伐,血肉横飞之下,早就红了眼。
只等黑衣皮甲死得七七八八,几百悍将才缓缓将其围拢过来,仅剩的几条人命这才聚到一起,成了瓮中之鳖。
领头的将军是个中年壮汉,长了一脸虎像,披金丝铠甲,顶猩红战盔,高挂一缕黑色盔缨,此时正随山风扬起。
将军拧刀上前,才见他刀锋一指,沉声喝道:“领头的还在?!”
不曾想此话一出,众人竟都沉默不语,接着那将军面色突转,抬手喊道:“放箭!”
一阵箭雨应声而出,十几条汉子齐刷刷的倒下,望着当中仅剩的两条人命,将军再次逼近,厉声呵道:“再不交代,别怪本将把你二人剥皮抽筋!”
谁知道话刚说完,却见那两人各自抽刀,朝着对方胸膛狠狠刺去。
“呸!还真他娘的硬气!”将军说罢吐了口唾沫,这才转身喊道:“烧了!都他娘的烧了!”
将军喊罢方才走出人群,朝着四周环顾一阵,大声喊道:“刘明镜何在?!”
刘明镜急忙上前,朝着将军微微拱手,轻声喊道:“在下便是刘明镜,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将军看了一眼刘明镜,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本将姓林,单名一个羌字,王爷料到你此去陇州有难,便差本将前来护你。”将军说罢一抬手,自有旁人送上一方木盒,只见林羌接过,笑说道:“这里有样东西,王爷让本将交给你。”
“什么东西?”
“你且打开看看,自当明了。”
刘明镜闻言点头,方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方木盒,葛孟几人见状,也都围拢上来,却见那木盒里头躺着一本黄皮册子,上书官箴二字,稍稍翻了几页,竟还有象亲王爷亲自题名,刘明镜见状大惊,刚想拿出官箴,却又见盒子底下还躺着块铜质鱼形符契,各分左右两半,中间以榫卯相互契合,刘明镜琢磨半晌,猛然面色一惊。
“鱼符?!”
林羌闻言大笑,这才开口说道:“你且念出来,让本将也听听。”
刘明镜闻言点头,却盯着那鱼符上一行小字愣了半晌:“钟鼓司掌印……太监?!”
众人一听太监儿子,无不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何意?”
“这还不懂?王爷差人打通吏部,在宫里给你买了个官。”
“买官?”刘明镜越想越糊涂,实在弄不明白象亲王怀里揣的是什么药,刘明镜越琢磨越费神,又瞧那林羌满脸嬉笑,一脸玩味。
“王爷……是有什么要交代?”
“王爷没什么好交代,只说你这一路定然不会太平,便差人给你买了个官,往后便是王爷的门生,路上要是再有人与你为难,你便把这鱼符亮给他,倘若不理,便是与王爷作对。”林羌说罢皱了皱眉,继续说道:“王爷说了,让你好好做官,钟鼓司乃是负责皇宫出朝钟鼓,打理宫内乐舞,御前演奏,后宫表演,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肥差,但也能让你小赚些银子,不过王爷还说,你要是不把奚琴发扬光大,他就要了你的脑袋。”
“就这事儿?”
“嗯?”将军闻言轻笑:“不如你的意?”
刘明镜一脸尴尬,自当是有苦难言:“明镜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你太他娘的啰嗦,有话就说!”
刘明镜闻言苦笑,这才缓缓说道:“在下尚未娶妻,也未曾育有子嗣,这要是做了太监……将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总不能把那玩意给切了吧?”
“切了!”
林羌沉声一喝翻身上马,却见刘明镜傻愣在当场,一脸茫然无措。
“还愣着作甚?这一趟送你回了陇州,本将还要赶回王府伺候王爷,没工夫与你闲扯淡。”
刘明镜想了半晌,自认堂堂七尺男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干出这等有违天理的龌龊事来。
“将军!这官在下恐怕做不了,还劳烦您把鱼符和官箴带回扬州交给王爷,就说明镜谢过他老人家的好意。”
林羌一听这话当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