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吧,眼看就要晌午了,倘若吃饭时我们还不见人影,娘可该着急了。”早桃面不改色地将钱掖进腰间,扭头对二人道。
因为时间尚早,兄妹三个并不着急,慢慢吞吞地往镇子外晃悠,路上经过糕点铺子,又进去称了二斤槽子糕和一包加应子,将手头零散的四十文钱花了个精光。因为卖掉毛麝香挣了钱,每个人脸上都添了几分喜气洋洋的意味,一路走,一路将买来的小零食狼吞虎咽往嘴里塞,一块儿也不愿意拉下。用谢晚桃的话说,就是:“决不能拿回家去,便宜了三郎那个吃货!”
和早桃一起嫁给涂靖飞的那三年,谢晚桃也算是尝过了不少各地美食。涂家是京城的大户,祖父涂善达曾在京中居要职,家中的两个儿子也都在朝中为官,实实称得上是家大业大。
尽管成亲之后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最后更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由始至终,两姐妹在吃穿方面从未受过一丝委屈,所吃所用,皆能称之为上品。然而无论前世吃过多少山珍海味,在如今的谢晚桃看来,却都比不上手中这一块有些干沙粗糙的槽子糕。
两世为人,这是她头一回吃上用自己挣的钱买回来的东西,不仅觉得踏实,还隐隐有种自豪感。前世的她终日无所事事,还自认活得潇洒随性,遇上一个男人,便以为终身有了依傍,而最终结果如何?
她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槽子糕,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这种味道和感觉。这一世,如果有可能,她不想再做一株依附于人的藤蔓,她必须将命运,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
三个人一路说笑着回到了月霞山松花坳,从小路绕到谢家后门,眼尖的四郎便忽然一把拽住了两个妹妹。
“嘘,别说话,别动,你们瞧。”他压低了声音,拉着早桃和晚桃躲到一棵大杨树后,指了指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