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一样……”
那只小小的手顺着后脑勺,以非常轻缓的速度蜿蜒向下,滑过脖子。
“瞧你,嫩得能掐出水来……”
那只手从耳后溜到她的面颊。
“还有你的下巴……唉,咱俩明明是同时从娘胎里蹦出来的,怎么偏生你的下巴就是比我要小巧几分?”
早桃的手停在了谢晚桃的颈项上。
谢晚桃心中警铃大作,全身的骨头都绷紧了,发出格拉格拉的声音,却仍然强撑着没动。
她倒想看看,早桃今天究竟要做什么!
早桃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抚了抚,五指猛地一用力,扣住了她的咽喉,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肩膀。
谢晚桃全身一僵,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那只手的力气越来越大,手指深深地陷进肉里,像是扼住了她的骨头,令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她低下头去,困难地瞧见早桃的指节因为用力已经微微发白,心中刹然闪过一道雪光,忙掐住她的手用力扒开,继而捏住她的手腕,面上一冷,回头瞪着眼睛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啊……”早桃如同受惊了一般蓦地收回手,视线从谢晚桃那双寒冰一样的眸子晃过,顿时一个瑟缩,身子迅速朝后退去,“对不住,对不住,我想起来一件什么事,一时之间出了神。四丫你怎么样?我捏疼你了吧?”
谢晚桃的嘴角弯起一抹笑,没有作答。
疼?的确是很疼啊……
早桃将谢晚桃的颈子仔仔细细检查一番,见那处细白的皮肤已赫然印上了五个鲜明的指印,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我真该死!快把头发清干净,我得马上去拧一张凉帕子回来给你敷一敷,要不然,明天准会又红又肿!”
她又变回了平常那个谢早桃的模样,她的担忧和惊惧是那么真实,绝不像是假装。谢晚桃深深呼出一口长气,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醒。今天的这一幕,足够她将一切看得通通透透了。
“四丫,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见她始终不语,早桃愈加慌了起来,伸手又在她脖子上碰了一下,立刻换来她的一声低吟,“很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别怪我好不好?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手劲儿?我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四丫,说不定我才是野狐托生的那个……”
嗬,连道歉都要把那四个字捎带上一回,真是句句诛心哪!若她还是前世那个谢晚桃,不知要伤心到何种程度。
“姐,别胡说!”谢晚桃大声打断她的话,扁了扁嘴,仿佛被刺中心病,“你当然不是,我们俩都不是,娘这一胎本来就怀的是两个女儿。当初是你说的,那耳婆的话做不得准,如今,你怎么反倒比我还要相信?!”
“我……”
“好了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当一回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赶紧洗好了咱们出去吧,要不然,娘肯定会担心的。”
她说完这句话,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洗干净头发,又简单地将身体擦了一遍,然后便站起来,从浴桶中跨了出去。
自从两人大病一场,被那耳婆用一碗符水治好之后,早桃便一直有这样那样的不对劲,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在刻意将这些不对劲全盘忽略。如今,或者到了要正视一切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