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后悔了,特羡慕我们。”刘真继续说着自己的体会和认识,说道:“国企的问题不仅不在公有制上,而恰恰是在没有实现好公有制的应有定义上。名为公有制,实为官有制。政府官员把国企当作自己的乖乖儿,一切得听命于老子。企业官员把国企当作自家的后花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禛亚夫听得入神,问道:“是这么回事,怎么解决呢?”刘真回答道:“我们正尝试着在职工中实行股权制,使企业的决策权、经营权、管理权、处置权、分配权,归于职工,归于人民,将国家所有与人民所有统一起来,既限制政府官员侵害国企,也限制企业官员侵占国企。”禛亚夫如获至宝,朝着刚才在车上给刘真介绍禛亚夫的年青人,吆喝道:“哎,小刘你过来。”这个叫小刘的过来后,禛亚夫介绍给刘真道:“你们一家子,新华社西北分社记者刘一枫。”又朝刘一枫说道:“我听着他们谈国企改革,很受启发,你挖掘挖掘,写份内参,报给中央。”
晚上,张祜同和刘真陪同顾仰轩,在西宫宾馆宴请老干部考察团。席间,老干部们仍对下午的参观考察留恋往返,褒奖溢美之词不绝于耳。禛亚夫问顾仰轩:“他们这套做法,你们怎么不总结推广?”顾仰轩含糊其词道:“是要总结推广,是要总结推广。”禛亚夫发表感想道:“我们现行的改革,从本质上讲,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也是一场革命实践。改革的路径、办法,同过去我们党探寻民主革命道路一样,只能从实践中来,从群众中来,顶层设计也离不开实践探索,闭门造车是想不出好办法的。”顾仰轩发表见解道:“国企责任主体不明确,唐僧肉谁都想吃,引进外企引进私企,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刘真立刻发表反对意见道:“这是吃鸦片止牙疼,改革不仅要排除阻力,往纵深推进,更要防止借改革之机,假改革之手,侵吞国有资产,改变公有制性质,实行私有制。”禛亚夫立刻表示赞同,说道:“我们现在学界有个不好的风气,总想从欧美学界故纸堆里,寻找医治我们国有企业问题的药方。欧美那些大学问家们,学问再高深,研究的对象,毕竟是资本主义私有制。他们提出的办法,对解决社会主义公有制中的问题肯定不对路,就跟吃胃舒平治不了感冒发烧的道理是一样的。”禛亚夫和老干部们不知道,顾仰轩呼吁私有,并非理论上糊塗,而是为私利所驱。顾仰轩一见老干部异口同声反对私有制,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不占上风,便招呼道:“人都齐了,上菜吧。”西宫宾馆仍照惯例,正菜上桌之前,先给每人上了一小碗豆腐脑,邹纬天依旧立在一旁报着菜单,介绍着莱品。不过,他今天介绍豆腐脑的时候,没说是三牌楼豆腐脑,而是叫‘千方百计补脑羹’。只听他介绍道:“现在,请各位领导品尝的是一道宫廷衘膳,叫‘千方百计补脑羹’,传说是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时候,苏州府一个大户人家献给皇上的滋补美食。”刘真见老干部们听得入神,便插话道:“邹老板说的这‘千方百计补脑羹’倒是确有其事,‘方’是脂肪的‘肪’,不是方方正正的‘方’,‘计’是鲫魚的‘鯽’,不是锦囊妙计的‘计’。”因为有过上一次三牌楼豆腐脑的尴尬,这一次,邹纬天一见刘真又知道底细,赶紧顺杆子下台,笑盈盈的捧场道:“刘书记懂的多,他对这个‘千方百计补脑羹’很有研究。”刘真笑着道:“我哪硏究过这个,不过,我在部队野营拉练的的候,到过这个典故的发生地。看到过这个大户人家的家谱上,有这个典故的记载。”老干部们一听挺好奇,禛亚夫也津津有闻地听着,一个劲儿地催着刘真“怎么回事?快说快说”。刘真介绍道:“我看人家家谱上记载的,微服私访下江南的皇帝是康熙,不是乾隆,这个大户人家也不在苏州,是在山阳府,也就是周恩来总理的老家淮安。”刘真见两桌人都想听这‘千方百计补脑羹’的故事,便不紧不慢地娓娓叙述道:“七九年,台海局势一度紧张,我所在部队演练往福建前线集结。那时候我在连里当指导员。有一天,部队路过淮安,我们连宿营在一个叫‘大古堂’的祠堂里,一看祠堂门匾<<大古堂>>三个字还是康熙皇帝笔迹。这个‘大古堂’是当地刘姓宗族的祭祖祠堂,因为同姓同宗,我对这个‘大古堂’很好奇,便请这个村的刘书记给我们介绍了‘大古堂’的由来。这个祠堂原本不叫‘大古堂’,而是叫‘馀庆堂’,取‘积善人家多馀庆’的意思。顺治八年,孝庄皇太后为了让未来的皇帝康熙体恤民情,多施仁政,便安排康熙微服出京,南下私访。康熙自幼勤奋,读书很是刻苦,年纪轻轻的就得了个偏头痛的毛病。那年秋后,康熙走到山阳府,头痛病又犯了,迫不得已便在‘馀庆堂’寄宿了下来。刘家老爷是个清初会试举人,熟读诗书,满腹经纶。一见来投宿的年青人耳大面阔,气宇轩昂,交谈中出口成章,谈吐不俗,颇觉投机。又见年青人解开行囊,所带书籍全都是子经史集一类正书,感觉来客志向高远,不是等闲之辈。便招呼家人好生招待,不可怠慢。刘家老爷发现,来客每每夜间看书时,总是用方巾紧紧缠住头颅,还不时把头埋到脸盆凉水里。仔细一询问,方知是患有头痛病。刘家老爷知道,这种科举贡生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