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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4)

第十三回

积草藏酪牧群转场援玉撷史胡帐夜谈

一头野猪已经陷入包围之中。冒顿射出了响箭,卫队所有的箭都一齐射向野猪。这时,山坡上惊起一对野兔,冒顿立即向跑在前面的那只射出响箭,立刻,箭雨猋向那只被响箭射中的野兔,跑得慢的那只一头撞在了杂树丛里。

侍卫把两只兔子拿来查看,一只身体被射碎,已经攒不住箭簇了;而另一只皮毛无损,是被吓破了胆。

“查点一下!”冒顿低声喝令。这时,有两名士兵滚鞍下马俯伏在地。冒顿并不理会,只等待着结论。果然,攒在一起的那些箭中,找不到那两名士兵的专用标记。他们因为关注野猪而没有及时去射野兔,箭只留在弦上。事实确凿,冒顿立即命令把他们放置在山坡半腰,每人两侧都由同伴虚架着。响箭发出,一名士兵在倒下的瞬间,又被架他的同伴伸手扎进两支箭,这是补足了数量。然而,却有一支箭射在另一名士兵胸前。

冒顿两眼向骑队里搜索,眼光落到射错箭的士兵身上。那名士兵方才醒悟过来,连忙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冒顿一言不发,松开缰绳让马一步一步地走开,骑队也跟着他一步一步地离开。那名士兵始而惶惑不解,即刻便明白是咋的回事,起身向山上逃跑。响箭立时射到,眨眼间,他身上被射得像刺猬一般。

冒顿把自己刻意发明的武器命名为“鸣镝”,严令:只要鸣镝发出,所有的箭都必须紧随发出;鸣镝射向哪里,所有的箭都必须射向这个目标;违令者,不管身居何种地位,格杀勿论!去一人,便即补充一人。在冒顿的卫队中,这种响箭被称为“太子鸣镝”,每次的鸣镝训练都在深山中进行,外界一无所知。

侥直那回来了。他留在右屠耆王帐中养好了伤,重新回到了头曼单于身边。就像原始传说中的九头鸟,他有九条命,他已经死了,但又活了过来。只要生命还存在,他就依然活得健壮。

冒顿听到消息,立刻来到父亲的大帐,请求把卫队长留在自己身边。头曼虽然有些难舍,但觉得把他放在太子身边,不管从什么角度考虑,都有一定道理,也就忍痛割爱,同意了。

对于侥直那死战保卫太子,头曼的心理也是十分复杂的,他恨不得用一只手去拧下那颗过于呆板的脑袋,而另一只手却想满怀感激地去拥抱那忠诚而勇敢的躯体。“为什么要派他随太子去呢?”头曼在问自己,他重新审视着这个当初似乎经过仔细斟酌的决定。

转眼秋深,牧场上草长马肥,已经到了开始积草藏酪的时节。生产力的低下和物质的匮乏,不能不让游牧部落尽早为转眼就要降临的严酷冬季未雪绸缪,

秋季雪赶羊。已经有零星的牧群逐步向低海拔浅山的草地上转移。牧民用骆驼驮载了拆散了零部件的毡房和所有的家当,拿树棍在驼峰两侧夹稳了,从而能避免在崎岖道路的颠簸中散落或丢失。半大的孩子也被放到了满载的驼峰之间,怕他们掉下来,便采取了适当的固定措施。

妇女怀里抱着哺乳中的幼儿,穿戴臃肿地坐在马背上,缓慢地颠簸在前头。拉开十数丈的或更远的行列里携带有若干母牛和羊只,用来沿途提供新鲜乳浆和肉品。男性的老人则随后,帮助照应半大的孩子和随行的牲畜。草原崇尚强壮,关爱幼小,但随时可能放弃羸弱和老病。就连平时的饮食,强壮者会吃掉所有的肥美,老弱的只能以残滓剩汤苟延生命。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规律,以十分无情的方式世代强健着部落的体魄和生产力、战斗力。这在内部也适用,无时无处不加以体现。

随后不很远,青壮年男人们骑在马上颠前跑后地驱赶成群的牛羊和马匹,用更多的时间在水草地上悠闲地逛荡,以便让牲畜尽量扫荡不久便会枯黄并被大雪覆盖的夏牧场。就这样不即不离、走走停停,平衡与妇孺老弱之间的速度差,也显示作为原始物质生产主力的重荷与散漫。

头曼必须兑现他对小阏氏的承诺,便乘眼下有些空闲,陪着夷莪,带着芷劬,由比前次多一些的人马护卫着,重又沿着余吾水漫游,帮助小阏氏去圆龙城之梦,顺便也让小儿子长点见识。这位憋足了劲头的大单于,似乎还想通过气派的出行预示自己将要胜利重返北假的骄傲,就像始皇帝一统之后巡幸天下那样。当然,百闻不如一见,他实在是完全不清楚秦始皇出巡出于何种目的,又有何等的气派与景象。但,那是一种憧憬。

同一部落的人群以及不同部落之间为水草而争斗的事件,逐渐进入高发期。尽管有长城护着,但在秦朝漫长边界上那些农牧兼业的村镇里,季节性的扰略仍不免日益频繁。打猎和抢掠在匈奴等游牧部族的意识和语汇里,是同一的概念和同义词,这是在囤积越冬或青黄不接时对畜牧业的必要补充,是生活物资的重要补给来源。冒顿的人马也应时透过山中通常只有牧人和猎手活动的峡谷,试探性地去赚取生计和军事的双重收益。

并非所有的需求都能靠抢掠得到满足,以物易物的交换贸易也活跃起来。牧场上缺乏粟菽、丝帛麻布、优质食盐、称手的用具、针头线脑、精细时尚的佩饰和各种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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