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西周王侯墓,眨眼间,居然变成了三国曹操墓,年代差了上千年。
简单的下墓取宝,变成了烧脑的地宫悬疑,这么跌宕的转折,真是刺激啊!
李志清心脏不好,承受能力有些弱,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他的思维陷入混乱。
自己弄不明白,他便想到柳三针。
“老柳,你提交的报告,不是说,这是周墓吗,怎么还弄出‘大魏武帝操’了?”
柳三针没有搭理他,看了看三个徒弟,柳三针问道:“你们呢?从我告诉你们到现在,都快一个星期了,知道这里葬有‘大魏武帝’,以此为线索,能够搜集到的证据,应该很多吧。”
“师父,我不知道。”金实除了吃,其它的从来不想。
这样的徒弟,柳三针也没办法,说他好吧,他却从来不用脑子;说他不好吧,他又最为听话,只要填饱他的胃,他就对你言听计从。
柳三针看向薛靖。
薛靖支支吾吾,面对师父早有预谋的考校,没有准备的他,说不出所以然。
柳三针略显失望,不过,薛靖入门只有半年,答不上来,倒也情有可原。
柳三针看向韩漠。
这个徒弟,人如其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除了必须相处的场合,平时根本见不着他,除了交给他的研究任务,真不知道他还做了什么。
这么完美的性格,天生适合御陵司,如果不是还有老二,真想把衣钵全都传给他。
“老四,不要让我失望。”柳三针刻意施压。
除了母亲和师姐,韩漠不喜欢和任何人打交道,所以,不管曹操葬在哪里,他都没有任何兴趣。
可是,他又不得不在柳三针的面前表现自己,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他有所有正常男人都有的生理冲动,他看上了柳三针的女儿,他天天都想上她。
韩漠理了理思路,惜字如金道:
“这是二庙村,古有两座庙,一为文王,二为武君;村里姓曹的人很多,祖先都是同一个,曹……大魏武帝操!”
韩漠本想直接说出曹操的名讳,但想到御陵司的门规,他只好改了称谓。
御陵门规第三条:入冥不敬者,死!
入冥,就是下墓。
柳三针曾经解释说:“直称墓主名讳,是对墓主不敬,墓主泉下有知,必然施以报复。不想死,那就对死人尊敬点儿!”
听到韩漠的调查结果,柳三针难得的露出笑意。
韩漠寡言少语,虽然说得不多,但已经够了。
“老三,老五,你们都向老四学着点儿。”柳三针教诲道,“记住我说的话,‘少说,多看,用心钻研’!”
薛靖大声应“是”,金实连连点头。
两人的反应,都是习惯性动作。
薛靖有没有记住,柳三针不太清楚;金实要是能记住,除非出现奇迹。
“仅凭这两条,就说这是曹操墓,有些草率吧。”李志清质疑道,“曹姓人口多了去,十个里面有半数都把曹操当祖宗;”
“这里是岐山,文王庙到处都是;把‘武君’视为曹操,更是无稽之谈!”
“文王的儿子姬发,自称‘武王’。”
“诸葛亮病死五丈原,刘阿斗追谥他为‘忠武侯’,世称‘武候’,五丈原就在岐山!周围祭祀诸葛亮的庙宇,可谓不计其数!”
“若说‘武君’,姬发以及诸葛亮,明显更有可能。”
李志清口若悬河,说完后,他兴致勃勃地望着韩漠,等着韩漠做出解释。
李志清斗志昂扬,奈何,韩漠无动于衷。
学术上被人无视,李志清郁气难平。
“老李,你这考古专家,倒也没有白当,知识还真渊博。”柳三针貌似夸奖道。
“好说!”李志清傲气地昂着头。
“无论说得再好,终究也不是现实。”柳三针平静道,“最起码,那两位的墓志,不在这里!”
望着墓志上的“大魏武帝操”,李志清哑口无言。
李志清走到墓志的后面,看到刻在背面的文字,无奈地叹了口气。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曹操的墓志,只有八个字。
望着斗大的八个字,李志清忍不住感慨道:“古往今来,以此立行,唯操一人耳!”
世人皆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却不知,曹操的原话,只有八个字。
曹操的八个字,原本只是生逢乱世的保身哲学,被《三国演义》加工后,却成了奸雄的明证。
不再纠结墓主的身份,李志清的目光看向了墓志前的那口大箱子。
其实,那不是箱子,而是一口石制的棺材!
李志清围着棺材看来看去,明显得非常感兴趣,柳三针微微皱眉。
“老李,我劝你不要打开棺材!”柳三针告诫道。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