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只是高潮的开始!放灯之后,镇里还有各种上好的节目,像高跷队,戏台班啦,还有烟火表演,元宵小吃,灯谜大会啦。总之呢,在今晚,是尽情的你可以尽情,放纵的你大可放纵,没人会管束你。而往来的游人客商,也是知道的,在元宵节里,这混元镇中,是酒楼吃喝的半价,住店赶路的全免费,戏班五彩游街,红院附庸风雅,两岸灯火,会通镇彻夜不息,热闹非凡!”
“怎么,客官,这般的良辰美景,你就不动心?”舟子见杜誉怔着,只道他是听入神了,心有窃喜,对自己的口才,甚感满意。
杜誉怔着,舟子满心等待回应,许久。
“是的,我不动心。”杜誉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但他口中冷出的六字,却是如这一江的无尽寒水般,把眼前这位满心有着期待的舟子,卷了个通透,哇凉哇凉到了最脚底。
“扑!”似乎是什么人掉水里了。
“好吧。”舟子彻底被打败。“客官,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说完,掉头就走。
“慢着。”见舟子要走,杜誉连忙将他拉住,问:“先别走,你这船,卖不卖?”
“卖船?”舟子回头看了一下,脸上已经是哭笑不得:“客官,不是我说,你真是..你又不会行舟,这法子不行的,不该的。”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卖也不卖?”杜誉坚决。“你不也说,这段水路,很好走的么,即便我不会行舟,也该是不打紧的罢。”
“打紧到是不打紧,船卖你也是行的,只是..”碰到杜誉这样软硬不吃的人,舟子郁闷了。“嗯,算了,反正客官你是急事在身,不在乎这些触犯神灵什么的。不过呢,这里到入海口,水缓舟慢,只怕得要半个多月。客官你若是打算半途不靠岸的话,可是要多购点淡水干粮。”
“那就有劳了,这是买船的钱。”杜誉付清船钱,又给了他一锭大银,道:“再劳烦船家,帮我购上二十天用的新鲜淡水和干粮。钱若是不够的话,来找我要,如还有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杜誉给的那锭大银,足够买上他要买的东西好几份了,舟子满心欢喜,高兴地接过钱,应声准备去了。杜誉原地无事,便随着人流,到自渡桥上看看河灯来。
自渡桥处,人山人海。往来之人,形形色色。不过不管走过是什么人,他们大多的,都是带了一两盏的河灯。
无数的河灯摆在岸边,正待点亮放入河中,河灯千奇百样,大小不一,有简陋的,也有精巧的,有自制的,也有赶急现场找小贩买的。
上游河段,河上低空拉着一条直直粗绳,正将那些已写好祝福之词的先行河灯拦着,而河中间,此刻正停着一艘挂满灯火的彩船,船头摆着一桌祭祀之物,几个司仪正在船上步舞,作最后的祈令。
两街小摊,撑着个个大红晚灯,一摊接着一摊,连了整条街,大多都是卖河灯,以及替人题河灯上祈福词的。两岸的灯火,也是被人挂满,一眼看去,这漫天的灯光,经河这么一照,顿时将整个混元镇上空,已经是映得亮愈白昼。
络绎不绝的行人,热热闹闹,吃的吃,笑的笑,买的买,卖的卖,更有兴致高的,歌的歌,吟的吟,真是头碰着头,人挨着人,摩肩擦踵。
杜誉不紧不慢的自顾走着,似看尽了这周边的一切,又似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只觉得,什么都是那么自然,没有丝毫的痕迹,眼前这些人的每行每动,无不合符凡尘之人,在这浩荡天宇,苍穹曲下,芸芸众生求生沉浮,彼来此往的体现。
“这位客官,买个河灯吧,你看这葫芦灯,还有这莲灯,制得多好!”杜誉独身一人,手中一灯也没,顿时引来小贩吆喝。
鬼使神差,杜誉停住脚步了,他停在一个独特的卖灯摊前。
卖灯的是个少女,看来不过十五六岁,青葱烂漫,青春无边,可惜的是,她是位盲人。
“买个灯吧,十枚一个,这是我妈妈做的河灯,可好着呢。”感觉到有人停在摊前,少女展颜,拿起一个河灯,热情招呼。
“怎么是你在卖,你妈妈呢。”杜誉看了看少女摊上,感觉摊上的河灯,与别个摊子里的,并无别样。
“妈妈,妈妈病了,不能来。”少女低声回答,头深深低下去,她虽是个盲人,眸子中一片漠然暗淡,看不悲喜,但言语中那份黯然的心情,却是真真切切。
“我买一个。”杜誉把十枚铜钱放在少女手里,将她手中的河灯接过,顺便将一锭银子,在她摊上一个河灯边,偷偷放下。
“阁下,题个字吧,这河灯,要题上你的心愿,神灵才好看到呀。”杜誉又转到一个摊边,却是个老秀才,正在吆喝着为人题字。
“呦,先生买的好一个白莲河灯!请问,你有什么心愿,要写上的呢?”杜誉稍一好奇靠近,老秀才就拉住他了。
“哦,老先生,敢问这河灯里,你帮人题的心愿,一般都有些什么呢?”既然被拉住了,杜誉也不好再走开,索性一边坐下问问。
“这个,可就多啦。像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