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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怒海浮尸(上)(1 / 2)

隆冬时节,凛冽的北海季风夹杂着亚穆拿大陆的冰雪,如锐利的刺刀,呼啸着侵袭卡拉迪亚的沿海小镇。海上怒涛翻滚,巨大的浪潮怕打古怪嶙峋的青黑礁石,激起无数白色水花,震耳欲聋。天气阴沉沉,低矮的云压在海平面上,海水尤为浑浊,潮汐把发臭的死鱼、死蟹冲上布满碎石沙砾的烂泥滩。孤独的海鸥从悬崖峭壁上飞起,在灰色的空中扑腾翅膀,伸长脖子寻觅食物,久久逡巡不去。

北海之滨的费斯特那村远离繁荣的卡拉迪亚中土,地处蛮荒的北海森林。这里的原住民大多是住在沼泽地旁的渔民,不少农民胸腔里流淌着流放者的血,他们是罪犯的后裔。费斯特那村面朝波涛汹涌的北方大海,背靠茂密的原始森林和起伏的岩石山脉。每当清晨,村后的森林里升腾起氤氲的烟瘴。村里的老人们说,原始森林的深处隐匿着很多吃人的野兽,因此人们不敢独自前往密不透光的森林深处,只从外围砍伐一些参天大树,搭建简易的木屋,开凿荒山上的岩石烧制成砖头堆砌房子和磨坊。

费斯特那人的日子过得清苦,它距离中土的大城市都太远啦,所以既没有下订单的木材行会,更没有阿斯卢姆村往来不息的山货商贾。打渔是当地居民的主要营生,但在怒潮翻滚的冬日,出海捕鱼是件拿性命和魔鬼打赌的事儿,因此在恶劣的严冬,村民只好收集森林里的猎物的皮毛,在12月第一个礼拜日前后,把皮货和自制的咸鱼搬上破旧的马车,搭上前往日瓦车则城的马车队,赶三天的陆路,到集市上交易,换回一些盐和布匹,还有修缮船帆的麻绳,防蛀的桐油。

相对于其他中土村落的居民,费斯特那人性格剽悍,甚至接近于野蛮的诺德蛮子,他们个个是泅水捕猎的好手,男人都练得一手好的打斗本事。投掷鱼叉,能刺中一百步开外的桦树干。因为男人们除了要搏击风浪,和恶劣的自然抗争外,还要时刻提防凶恶的海盗,那些人可是些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每到秋末就会袭击内陆村庄,倒霉的商人落入他们手里,尚且能用金钱赎身。而贫苦的农夫往往被挖掉头盖骨,做成酒碗。哦,一想到此事,便让人头皮发麻。

今天夏末,费斯特那村迎来了新的领主,即是我们的主人公,日瓦丁城的守护者,英勇的詹姆斯?怀特男爵。新上任的男爵颁布了新的法令,号召村民们在村庄外围搭建起防范海盗的木栅栏、碉楼,挖出绕村子一周的四尺深坑,深坑中插满锋利的竹篾,削尖的木桩像一把把骑士长枪保护村庄不受海盗骑马突袭。

入秋后,人们组成小组,轮流驾船巡海,连领主大人也不例外,除了我们憨厚的傻骆驼哈尔巴拉,他生长在碧绿的草海上,登上船却好似踏上颠簸的跷板,晕得不停呕吐,连苦胆水都吐出来啦,所以全村只有哈尔巴拉免于巡海。

今天,轮到扎克、巴库迪和凯布雷格尔巡逻,他们驾着一艘不算大的长桅帆船行驶在风高浪急的大海上,耳畔的浪涛起起落落。

寒风冻得巴库迪哭丧着脸,裹紧加厚的驼毛缠头,哦,忘了告诉大家,咱们的巴库迪的头发早长出来啦。巴库迪冷得牙齿哆哆嗦嗦,抱怨说:“哎呀,咱们的詹姆可真杞人忧天,海盗们若在这么冷的鬼天气里出没,肯定被冻成冰棍儿,瞧瞧天空吧,我的朋友们,雪霰鸟都飞走啦,一会儿要下大雪。”

小胡子凯布雷格尔裹在一件厚实的羊毛大氅里,好似一头愚钝的白熊,那件大氅是勇士们一年前勇闯雷恩迪堡关卡时,他从肥得像斗牛犬的守卫官身上扒拉下来的。凯布雷格尔的两撇小胡子冻得缩成又尖又硬的两束,好像挂在嘴唇上的两把尖刀。

凯布雷格尔抽了口烟说:“哦!巴库迪!詹姆的决定很有道理,我敢打赌,多亏今年咱们盯得紧,嘿嘿,否则秋天的那次袭击中,咱们的脑袋壳差点变成海盗们的酒碗啦。”

巴库迪说:“萨兰德有句俗话说‘一日挡贼易,千日防贼难。’咱们天天盯着海盗,可海盗却挑选日子骚扰咱们。嗨!这鬼天气巡逻,冻得人要真想弄碗烈火土酒喝喝,我怀念起库吉特长毛老鼠酿酒的味道啦。嗨,咱们撤退吧。我保证诺德海盗绝不会出现,愚蠢的海盗要是敢跳出来,咱就趁机耍耍呆呆的黄胡子们。”

小胡子凯布雷格尔说:“嘿!年轻人,话不能说太满,否则你会赌输,假如诺德海盗来了,你只能拿脑袋壳当赌注啦,哼哼,你的脑瓜子可是被国王陛下摸过的,精贵得很呐!诺德海盗拿去能卖个好价钱,说不定能换头驴。”

巴库迪捂着缠头说:“嘿!小胡子!你说得我头皮发麻,难道我聪明的大脑仅仅值一头驴吗?但愿别又让你说中啦。”

这时,一脸严峻,一言不发的扎克忽然爬上桅杆,眺望起伏的海面,紧皱眉头。

凯布雷格尔抬头嚷道:“扎克!怎么啦?你该不会看到该死的海盗了吧!哦,上帝啊!说什么就来什么。巴库迪,别捂着脑袋啦,它暂时还挂在你脖子上呢,赶紧拉升左边的帆绳,准备跑!”

扎克道:“不是海盗,好像是……”

巴库迪问:“是什么?不是海盗就谢天谢地啦!难道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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