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给咱们送来一箱财宝慰问?”
“好像有人落水!把船开过去。”扎克说。
“哦!看来倒霉的家伙们遇上了海难,咱们得去救人。”凯布雷格尔急转船舵,长桅帆船逆风,向远处的海平面缓慢驶去。
过了大约一刻钟,三人都惊讶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海平面上漂浮着四十多具尸体,尸体都套着链甲,全身布满刀伤、背后插着箭簇,周围的海水被血染得殷红。
巴库迪说:“太可怕了!海盗袭击了这些船员。”
扎克用长钩子捞起一具尸体,死人脸庞浮肿,头戴一顶牛角头盔,肚子灌满水,鼓得像西瓜。扎克撕开死人胸口的链甲,露出胸膛上的纹身——手握滴血战斧的蛇发海妖。
“血斧海盗!”巴库迪和凯布雷格尔齐声惊呼,“我的老天啊!世界真疯狂!残暴的血斧海盗居然也被洗劫啦。”
扎克说:“没错,他们都是被袭击的海盗,瞧瞧还有没有人幸存。”
扎克他们驾船营救被袭击的海盗,让我们暂时换个视角。这时,费斯特那的石堡内,壁炉内的柴火烧得很旺,偶尔噼啪爆裂,书房内温暖如春,詹姆坐在结满白霜的窗前写信,炉火映亮了泛黄的羊皮纸。
詹姆手握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滑动,写道:
致维基亚全境之主,无上尊贵的亚罗格尔克国王陛下:
臣堂?詹姆斯?德?怀特,您忠心的骑士顿首叩拜,愿陛下长寿。
现向您禀告费斯特那村领地之情况。今天夏季炎热,秋季寒冷,霜露来得特别早,地里的小麦歉收。秋末时节,活跃在这一带的血斧海盗团曾对村庄发动过一场小股骚扰,您英勇村民们击退了敌人,可种子仓库被烧毁了,农民们明年没有种子播种,臣恳请陛下允许我向日瓦车则的马利加伯爵借些种子和粮食。另外臣请求财政会议审核为费斯特那村拨款修路的提议。山里的木材资源丰富,却运送不出去,臣的财务捉襟见肘,请陛下支持,村里的百姓为陛下日夜祈祷。
臣堂?詹姆斯?德?怀特
1258年12月10日
詹姆将羊皮纸卷起,用热蜡封好后盖上“地狱骑士”章纹印鉴,交给信差,然后他微笑着,想象日瓦丁的初雪,铺开另一张羊皮纸写道:
我的好徒弟,小迈克米:
你的来信我已收到,请你放心。两个月前的海盗袭击被勇敢的人们打退了,师父没有受一点儿伤,现在正在费斯特那的石堡窗前给你写信。我听说你长高了,快要变成英武的战士啦,师父由衷高兴,也许明年麦子成熟的时候,师父已经认不出你来啦。
你在贵族侍从的比武当中获得了冠军,师父感到很骄傲,希望你继续努力,你一定会是最棒的骑士。但我听说,你呆在军营中仍控制不住火爆的脾气,谩骂长官并且殴打弄坏你盔甲的仆从。师父希望你能改一改,收敛脾气,作为一个王子,更需要礼貌和谦逊,善待周围所有的人,尊敬有学问的人,就像你尊敬师父一样。村里需要我处理的事情还很多,信先写到这里,祝你武艺进步,心情愉快。
詹姆
1258年12月10日下午
詹姆写完两份寄往日瓦丁的信件,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窗外翻滚的海潮迅速后退,露出散落的贝壳和海藻,潮汐蟹都钻进了岩石缝底下。风依旧很大,呼呼吹打石堡的窗子。
他准备给未婚妻塔码?格拉克斯小姐再寄去一份问候,但当他拿起羽毛笔,却觉得笔尖生涩,无从下手。他写下“亲爱的塔码”,却觉得不妥,他们还没结婚,对贵族女性写信不该太散漫,于是涂抹称谓,改为“尊贵的格拉克斯的小姐”,但又未免生疏,便再一次划去。羽毛笔沾多了墨水,把纸染出一滩黑乎乎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