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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苹果同学回到七班公共活动区的时候，终于变成了白苹果。
一进门，他就看到彭天丞同学正抱着一台电脑，抓耳挠腮。
随着全息个人终端的普及，智能机其实早被淘汰了，只有联邦外那些不能大脑连网的自然人类还在使用。不过，大脑连网也有弊端——这意味着暴露自己的磁粒体签名，网络上一切动态都能追踪到某个个体。所以，但凡谁想在网络上做一些暗戳戳的事情，还是得用电脑。
比如，去地下黑市买东西。
彭天丞同学的“BUG军团”在七月二十日当晚集体“殉职”，所以他又捣鼓起了新的无人机甲虫，这会儿正缺迷你芯片。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启虚拟服务器，可屏幕总是卡在“Loading 99%”那个位置。彭天丞仰天长叹一口气：“啊啊啊，黑市怎么上不去了！”
羽冽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指划过全息屏，翻了一页书：“又被扫了吗？”
“不是，黑市还在，但我找不到壳。”
每台电脑都能追溯回一个固定服务基站，但彭天丞为了“隐藏行踪”，需要借用其它区域的基站来当自己的“伪装外壳”，然后通过这个壳来连接黑市。
“我以前都借十二区的基站，但十二区的连不上了，我刚试了六区，六区的也不行……”
羽冽建议：“试试三区。我一般都用三区。”
彭天丞又捣鼓了半天：“嗨，我可算是看到公告了，原来六区十二区的基站遭受了不明攻击，暂时下线了。”
凤炤本来盘腿坐在柜子顶上做精神力冥想，这会儿突然睁开双眼，嘴里骂了一声脏话：“我靠，他们在炸老基站！”
他激动地翻身跳了下来：“我之前还觉得奇怪，那个人为什么要炸毁压根没用的老基站。”
“对我们来说，炸毁这些基站只影响了登录地下黑市，毕竟脑控连网，使用的都是中微子新基站。但对自然人类来说，炸毁基站就是炸毁了他们整个互联网通讯！”
“七月二十日那起爆*炸不是在针对我们，而是在针对自然人类。”
“如果从这个动机切入——”
喻白猛然抬头，与凤炤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格雷。
格雷的父亲老克莱尔最新推出了七号禁令，完全就是打算把自然人类从联邦境内赶出去。或许，他不仅仅要把自然人类赶出去，还想把他们的网络通信给彻底摧毁。
这不是为了“净化”联邦环境，这根本就是一场种族清洗。
“所以，那天晚上在禁区图书馆，我闻到了灰狼的气味——”喻白睁大双眼。
孩子继承父母精神体这种事，经常出现在家教森严的家庭。
“来禁区的人不是格雷，而是格雷的父亲，老克莱尔！”凤炤语速飞快地说道，“所以，事后他迫不及待地把污水往马修和我爸身上泼，因为他们反对七号禁令！”
“老克莱尔不是S级的哨兵，但站到他这个位置，一定可以找手下的人帮忙。”
“这下就都说得通了！”喻白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激动得小白龙都跳出来，扭着尾巴再次和小凤凰来了一个高空“have five”。
“对了，”凤炤扭头问彭天丞，“上回禁区里那人拿了本什么书，你查到了么？”
技术宅连忙点头：“我查到了！是一本古地球书籍，古斯塔夫·勒庞写的《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