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没有我的地方吗?”
明明知道是事实,但亲口听他这样说出来之后,陆听酒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窒息。
闻言。
淮止眼底情绪浓稠如墨,沉浸着一层又一层的痛苦。
原本以为不舍。
但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不舍。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不止是没有你的地方,还没有母亲,没有任何一个认识我的人。”
“岁岁,我愿你岁岁平安,无忧无疾,一生被真心和温柔以待。”
“我不要——”
陆听酒猛地伸手推开淮止,像是要迫切的抓住什么,几乎毫无意识的说了出来。
“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就算是只能活一天我也愿……”
话还没说完,陆听酒整个人就蓦地软在了淮止怀里。
她紧紧的攥住了淮止的手臂,竭尽全力的攥紧了他的衣袖,不肯松开分毫,“你……你要干什么……”
淮止抱着陆听酒,一手紧贴在她头颅上,默念古老神秘的咒决。
黑雾缭绕。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宠溺,“乖,你累了,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后——
忘掉他。
“淮……淮止……”
重重的眩晕感不断袭来,恍若下一秒她就要陷入昏迷。
陆听酒紧紧攥住了淮止的衣服,微弱的音断断续续的从她口中溢出,“别……别让我恨……恨你……还……”
话还没说完,陆听酒就蓦地昏倒在淮止的怀里。
云雾漫过山顶。
淮止低头,看着倒在他怀里的人,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岁岁……”
淮止抱着陆听酒孤独的坐在山顶。
看着翻涌成海的云雾散开,聚拢,然后又散开。
云卷云舒。
他突然好想,让时间就停在这里。
……
直到夕阳快下山的时候。
淮止才动了动已经僵硬住的身体,看着在他怀里已经昏迷的人。
漂亮干净的一张小脸。
从小看到大。
他见过她很多很多时候的模样,却唯独没见过她穿婚纱的样子。
……真遗憾。
定定的看了好半晌。
淮止才低首,在陆听酒白皙的额头,温柔而虔诚的轻轻落下一个吻。
被风吹散在云雾里的声音,缥缈却格外清晰。
“我爱你。”
从我一生的开始,到一生的结束。
……
车子到达云间十里后庭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云间十里和陆家,一片混乱。
早晨,佣人如常去陆听酒房间时,没有找到她的人。同时陆家三兄弟也联系不上她和淮止,从而引发混乱。
陆京远和淮家主,出动了所有的人去找陆听酒和淮止。
后庭院,门口。
得到消息的简夫人匆匆赶来,一身端庄典雅的白青色旗袍,挽好的发髻也有些松散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找人,加上担心了一整天的缘故。
看见站在黑车旁的淮止时,简夫人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把岁岁带到哪里去了!”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简夫人的那一巴掌没留情。
对于淮止,她向来如此。
很快,淮止雅致清绝的脸庞上,就印上了几根浅浅的红印。
他眉眼间神色不动分毫,身形修长如玉,周身气息清清冷冷,犹如梅梢三寸雪。
淮止朝旁边移动了两步,低低淡淡的开口。
“她在车上。”
几乎是淮止落音的那瞬间,简夫人就伸手急切的去拉后座的车门,还裹夹着不耐的斥责声。
“去哪也不知道告诉我们一声。”
“要是早知道岁岁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陆听酒答应跟厉宴九结婚,彻底让简夫人恨上了淮止。
当初,淮家主使计,疯狂的一夜过后,简夫人才怀了孕。
要不是薄倾——陆听酒妈妈无意提了一句,万一她以后生个女儿,简夫人生个儿子,刚好可以成为一对青梅竹马,两家还可以早早定下婚约。
否则简夫人在发现怀孕的当天,早就去把腹中的胎儿打掉了。
也就不会有淮止的存在。
听见简夫人的话,淮止清隽的眉宇仍旧是波澜不惊,连眼底的情绪也不曾有分毫变化。
——像是,已经习惯了。
简夫人打开车门,看到在后座上昏迷过去的陆听酒时。
眉心狠狠一跳。
简夫人转过身怒斥——
“岁岁她怎么……”
刹那间。
淮止突然双膝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
简夫人看着他的动作,冷声。
“感谢您这二十六年来的养育之恩,也感谢您当初心软,肯留下我。”然后,让他遇见了岁岁。
“如果当初我知道岁岁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淮止,我不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