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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51(2 / 2)

那不是他。”陆月竹说到最后,几乎哽咽了起来,不敢说出孟寒初的名字:“他……真正当做男宠对待的,从头到尾,怕是只有我一个而已。”男宠,多么卑贱而又可笑的称谓。

谢别安想要开口安慰,却发现以自己的立场与身份,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只能默默地伸手握住陆月竹脆弱的指尖,向他传递着一丝丝温热的温度。“……你还想,再见他,吗?”

陆月竹滞了一瞬,没有将手抽离。

“不想了。”

“再也不想了。”

说完这句话,陆月竹眼中的泪珠终于滚落,砸在谢别安的手背,冰冰凉凉的。

二人之间静了片刻,陆月竹才开口说道:“是我失态了,抱歉。已经很晚了,你早些歇息,明早起来,记得去厨房吃饭。”说罢,陆月竹吹灭了原本点燃在桌上的灯火,举着属于自己的一盏烛台,一步一步退出了门扉之外。

谢别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和陆月竹交谈完之后,谢别安发现自己的脑中无论如何怎么都挥不去的是孟寒初的身影。尽管自己是如此的痛恨他曾经对自己做出的重重恶事,可他也不能否认,那点偷偷存放已久、被悄然藏好的一点,只有那么一点尚存的,对韩楚的爱意,在此刻的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在这一刻扩大到了极致,汹消澎湃,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不争气地摁灭了脑袋中这个想法,翻了个身。几个呼吸之间,却是不可遏制地去想,孟寒初是否已经得救了呢?

自己就这样丢下他不管,未免也太坏了些一-但他是大安的帝王,万千子民臣服,挥手即能喝来百位朝臣,哪还轮到的他来操心这些事情?孟寒初终究还是和他不一样的。

即使自己知道了陆月竹说的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在谢别安眼里,终究还是一头吃人的大尾巴狼,而不是乖乖任人差遣的小狗。

这一夜,或许是听多了孟寒初的事情,谢别安梦到了他。整夜都是混乱无序、混混沌沌的,起来的时候全身像是被车马碾过一般,整个人脑子里一片虚无,甚至忘了去厨房吃早膳,还是陆月竹敲开门为他端来。谢别安谢过陆月竹,一顿早膳味同嚼蜡一般,还沉浸在昨夜的噩梦之中。谢别安在寺院之中也不是白住,平时会帮衬着劈柴洗衣,修葺寺院破落之处。加之哑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和人沟通也不费劲,很快和寺院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陆月竹也放下了过往的恩怨,时不时会和谢别安谈起从前的事情,二人却都已然释怀,只是笑笑,唏嘘一声。

谢别安也会参加白日的诵经早课。他似乎对佛堂很感兴趣,每每跪坐在蒲团之上,心境总像是被洗涤一般,澄澈透明,又很专心地跟随着小沙弥一同诵经,为自己祈福,也为满轻祈福。

这般安静的日子,是他的求之不得。

没有孟寒初,一切都过得很好。

“找!继续找!"承明殿中,孟寒初一脚踹翻了案台,侍卫飞快地起身,向外传递着消息。孟寒初长身树立,胸腔中嗬嗬喘着粗气,他按着心口,那儿被瞎熊重重拍了一掌,尚未痊愈,隐隐散发着阵痛的感觉。谢别安明明已经在自己身边了,却又眼睁睁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孟寒初简直快要发狂。

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带动着心口的伤,接连的阵痛叫他几乎要晕过去。锦影端来麻沸散让孟寒初喝下,孟寒初却阴鸷着眸子一把挥手打翻了汤药,砰地溅落在地上。孟寒初看也没有看,只是自顾着喃喃道:“喝这个有什么用呢……我若是被病得厉害了,该怎么保护别安?”

谢别安那么瘦弱,犹如随时会被惊飞的鸟雀,总该是由他来保护的。那尊属于谢别安的牌位孤零零地放在案几前,旁边摆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正冉冉地升起着一缕一缕的烟线。孟寒初大踏步地走了过去,硬生生地将牌位折成了两半,丢进了锦影的怀里:…别安兴许是不愿意看到这些东西的,处理了吧,不需要了。”

孟寒初一时间将承明殿中所有装饰华丽又昂贵的东西砸了个稀烂,只剩下一些简朴的装饰,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掌,自言自语道:“这下别安应该会喜欢…他会回来了吧?”

锦影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殿门,叹了一口气。只有谢别安在孟寒初身边的时候,他才显得稍微有那么一些正常。一旦谢别安离开,孟寒初就像是染了疯病一般,没人知道他脑子里究竞想的是什么,他出的事总是那么令人匪夷所思和不合常理,仿若谢别安就是他的定心药一般。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总是在展露着他悲哀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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