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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3 / 4)

会牵扯进更可怕的事情?等到那时,他们这些被依附的“根",才是真的要被连根拔起,彻底毁掉!“可是,可是……“赢钰试图挣扎,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那些人有些是阿母的亲族,有些是跟了她多年的旧仆,那些人,那些根连着阿母,也连着我啊!若是硬拔,阿母她…”

“钰公子,“赵絮晚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你现在觉得痛,是拔草时的痛。若等到那杂草的根系盘踞了整个田地,吸干了所有的养分,甚至引来了更可怕的虫害,那时再动手,就不仅仅是痛了,是整个田地的倾覆,是颗粒无收,是连根铲除。”

她向前微倾身体,看着嬴钰眼睛里的慌张和害怕,“一时的颜面扫地,一时的伤筋动骨,总好过日后阖族倾覆,万劫不复。壮士断腕,痛在一时,却能保住性命,优柔寡断,却只会害人害己,甚至万劫不复!”嬴钰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秦王的眼神,对,那次他看他冷漠的眼神,那不仅是责备,更是一种审视,一种对同谋者的怀疑!

他赢钰,因为母亲的关系,已经被打上了可疑的烙印!若此时再为那些人奔走求情,落在王上眼里,是什么?是同流合污,是包庇纵容。那他嬴钰在王上心中,将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断腕”赢钰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仿佛看到了母亲哀戚绝望的脸,看到了那些即将被问罪的亲族怨毒的眼神。可赵絮晚描绘的那个未来更可怕,甚至牵连到他自己,在咸阳宫永无出头之日,甚至性命堪忧!

巨大的痛苦和冰冷的理智在他心中激烈交战。他死死咬着牙关,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嬴钰猛地抬起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沉重得像是吸入了千斤重担。再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异常清晰,“我明白了。这四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那些草,必须拔干净。“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阿母那边我会去说,她必须放手任由那些人被处置。否则下一次,被拔掉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嬴钰不再看赵絮晚,他猛地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意味。

赵絮晚站在原地,看着嬴钰决绝离去的背影,良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目光重新落回生机勃勃的田地。

“我就说,学会除草也是很有必要的!"她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风里。嬴钰那边的事之后赵絮晚还是听异人说了后续。“嬴钰那边,"夜深时刻,两人躺床上说着一天的事时,异人说到了嬴钰,“闹得动静不小。”

赵絮晚翻身看着异人,做出倾听的姿态。

“他母亲宋夫人,"异人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果然是闹起来了,寻死觅活,哭天抢地,怨他不念母子情分,不顾亲族死活,说嬴钰是铁石心肠,要逼死她这个做母亲的。”

赵絮晚微微蹙眉,她几乎都能想象那个场面是什么样。“那嬴钰呢?″赵絮晚轻声问道。

“他?"异人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这回倒是硬气到底了,任凭他母亲如何哭闹,甚至以死相胁,他都未改初衷。不仅没有松口去捞人,…”异人顿了顿,“他亲自出面,将府中那些宋夫人安插的或与她那几个亲族关系过密的奴仆,不论侍奉了多久的旧人,只要查出一点关联,尽数遣散了,手段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然后,"异人继续说道,语气变得凝重,“他先去了太子柱那里,长跪请罪,言其母管教不严,御下无方,虽非主谋,亦有失察纵容之责,甘愿领受任何责罚,据说,太子柱脸色很是不好看,但也并未当场发作。”“接着,他又去了章台宫,面见王上。“异人咳嗽了两下,“在殿前,他叩首请罪,言辞恳切,痛陈其母及其亲族之过,自责未能及早察觉规劝,有负王恩,愧对宗室,唯请王上严惩。”

“王上当时并未多言。只是沉默地看了他很久。最后,只问了一句:那些人,可都处置干净了?”

赵絮晚心下了然,秦王这句问话,核心并非在于嬴钰母亲的具体罪责,而在于赢钰"除草"的决心是否彻底。

“嬴钰回了:与涉事有牵连者,无论亲疏,已尽数清除,不敢再留后患。”异人轻轻呼了一口气,仿佛也卸下了一丝重担,“王上听完,只嗯了一声,便挥挥手让他退下了。没有申斥,没有降罪,甚至没有提到对他母亲宋夫人具体的惩处。”

“这便…算是过去了?"赵絮晚问道。

“算是吧,"异人低头看着赵絮晚,“王上没有再追究嬴钰的连带责任,不过宋夫人那边,虽未明说,但经此一事,她在后宫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颜面尽失,日后怕是只能深居简出,安分守己了。“至于那些被牵连的亲族,该罚的罚,该贬的贬,自然是跑不掉的。对钰而言,他这一劫,算是靠着自己的断腕和请罪,硬生生扛过去了。代价是彻底得罪了母族,伤了母子情分,但至少在王上那边,他的位置,暂时稳住了。”“他这次倒是真狠下心了。“赵絮晚低语道,她本来还担心心说得那些话重量不够,担心嬴钰又作死,没想到这次倒是狠心了。甚至可以说给姚仪扫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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