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点别的客套话作为开场,一直在低头处理文件的费尔南多已经抬手和我比划着,很随意地示意了一个他身边的位置。
“过来坐吧,女士。”他招呼我的口吻可不像是个贵族居高临下地样子,更加亲切,熟稔,自然,像是在招待一位久别的老友般随意。“那边的结果,比我想象中更好些,"当我配合坐下,他顺手扔开一份满是华丽修饰的无聊文书,又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评价,“我本来给出的预期不过是这群人不会和过去一样到处乱窜,减少日常乞讨和偷盗的频率,若是能学些尊重他人的礼仪自然最好……”
“但现在这样,许多人有了一门赚钱的手艺,甚至学着开始做个更体面的工匠…嗯,且不说他们能坚持多久,但至少现在看起来意外地不错。”而从费尔南多的角度来看,这片原本犹如一片死水般静止区域,因为这一点点细小又微弱的改变,逐渐生出了些许鲜活的变化。有人做工匠,就有人转售材料,有人运送车马,有人挑选位置,在这里开辟市场…于是更多的人员来往,僵滞的财富开始在人们的口袋里重新流通,连带着常年难看的财政报表也终于有了些涟漪大小的细微增长。多有趣的发展啊,不是嘛?
我安静着没有开口,总觉得这位还有后半截话没说完。果不其然,停顿不过一瞬,费尔南多便一脸好奇的转过头看向我,很诚恳的问道:“单靠小姐足够受欢迎就行吗,是用了魔女的手段让他们听你的话,还是别的什么隐藏魔术?”
…这玩意我怎么解释。
我要怎么和一个中世纪背景设定下的大贵族解释什么叫政治经济学。费尔南多看着我一脸严肃的样子,反而很轻松地对我笑了起来。他调整出一个更舒适惬意的坐姿,又亲自倒了杯香草茶递给我,笑眯眯的表示:“不急的,女士。”
“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说,我的时间充足,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