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历史军事>朕,朱厚照,开局大杀四方> 第68章 残烛照惊惶,皇权暗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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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残烛照惊惶,皇权暗影沉(1 / 3)

刘瑾的蟒袍消失在回廊尽头,金线在夕阳下最后晃了晃,便被阴影吞没。

内阁值房里的檀香仿佛都凝固了,烟气不再飘动,直直往上飘,像根僵硬的柱子,压得人喘不过气。马文升猛地将手里的青瓷茶盏掼在案上,“眶当”一声脆响,茶盏碎成三瓣,溅起的茶水泼在摊开的《大明律》书页上,晕开一片深褐,把“谋逆”两个字泡得模糊。

这声脆响惊得众人一哆嗦,站在角落的主事差点撞翻身后的痰盂,连呼吸都忘了。

“岂有此理!一个阉竖也敢在六部九卿面前耀武扬威!”

马文升花白的胡须抖得像风中残烛,手指着门口,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这要是传出去,我等这些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大臣,还有何面目立足朝堂?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

刑部尚书周经捂着胸口,脸色比宣纸还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往门口瞥了一眼,确认刘瑾走远了,才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马大人慎言!没听见刘公公说吗?他手里有本账,记着咱们每个人的“小事’一一谁知道咱们那些陈年旧事,是不是都被他记在上面了?”

“去年我替亲家补巡检的事,我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他都能知道,保不齐……保不齐咱们其他事,他也查得清清楚楚!”

这话像一盆冰水,从马文升的头顶浇下,让他瞬间蔫了,攥着案角的手慢慢松开,指节的青白渐渐褪去。

他何尝不知道谨言慎行?可刚才刘瑾那副“拿皇命当幌子,把文官当孙子”的模样,实在让他咽不下这口气一一想当年弘治爷在位时,别说司礼监随堂太监,就是掌印太监王振见了他,也得规规矩矩行礼问安,哪敢像刘瑾这样当众抢白?

“周大人说得是,现在不是争面子的时候。”

礼部尚书毛澄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瓷片,指尖被划破,渗出血珠也没察觉,“刘健、谢迁还在诏狱里等着定罪,咱们要是再触怒皇爷,怕是连给他们求个体面的机会都没了一一刚才张公公送来的玉佩,皇爷已经留了余地,咱们别再折腾了。”

“求情?毛大人还没看明白?”

兵部尚书刘大夏咳了两声,掏出手帕捂嘴,移开时,帕子上沾了点暗红的血丝,他把帕子藏进袖中,声音低沉,“皇爷根本没打算给他们活路,御门听审把两朝旧账翻得底朝天,连刘健给汪直的信都挖出来了,又让刘瑾来牵头定罪,这分明是要把文官集团往死里整,杀鸡给猴看!”

众人沉默下来,值房里只剩下窗外风卷落叶的“沙沙”声,那声音像无数只手在抓挠窗棂,听得人心里发毛。

刘大夏的话像根针,刺破了他们最后一点侥幸一一新皇登基不过月余,又是锁城抓贪腐,又是御门审阁老,现在还让太监主持六部议事,哪一步不是冲着他们这些“老文官”来的?

“可……可先帝待咱们不薄啊。”

户部侍郎王俨颤巍巍地开口,他是弘治六年的进士,靠着先帝的恩荫,从翰林院编修一步步爬到侍郎,说起先帝,声音里带着哭腔,“皇爷就算要立威,也不该拿三朝元老开刀,刘首辅可是帮先帝开创弘治中兴的功臣啊!”

“先帝?先帝要是还在,刘健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马文升冷笑一声,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苦涩,“就是因为先帝太宽厚,太纵容,才让这些文官觉得朝廷离了他们不行,才敢勾结藩王、贪墨军饷,把“文官制衡皇权’当成理所当然!”

“现在皇爷是要把先帝没做的事,一股脑儿都做了一他要的不是“君臣共治’,是“皇权独大’!”他这话戳中了众人的痛处,每个人都低下了头一一弘治朝的宽仁,既是恩典,也是纵容。他们习惯了在“稳定”的幌子下互相包庇,习惯了把皇帝的旨意当耳旁风,甚至敢在票拟里偷偷改皇帝的决定,直到朱厚照的刀子架在脖子上,才猛然惊觉,这届皇帝,不按常理出牌。

“你们说……皇爷是不是早就想收拾咱们了?御门听审时,刘健的旧账翻得那么细,连成化二十一年给汪直的信都挖出来了……那可是藏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啊!”

周经的声音发飘,手里的象牙板在案上磕出“笃笃”的轻响,像在倒计时,“还有京营的王守仁,这几天把京营操练得震天响,听说还挑了三百士兵去国子监学吏治一一皇爷这是要让武将学文官的活,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咱们这些文官了?”

“何止是武将,还有锦衣卫的陆炳!”

刘大夏放下手帕,眼神凝重得像块铁,“昨天抄谢迁家,陆炳亲自带队,连地窖里的砖都撬了三块,就为了找那几封密信一一皇爷是在培植自己的势力,用武将和太监,来压咱们文官,把咱们手里的权,一点点夺过去!”

这话一出,值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冻住了,连檀香的烟气都停了。他们一直以为,文官集团是大明的根基,就算皇帝再不满,也得倚重他们治理天下,毕竟武将不懂吏治,太监只会弄权,可现在看来,朱厚照根本没打算给他们留位置一一京营士兵学吏治,锦衣卫查旧案,连太监都能牵头议罪,这不就是要把他们彻底架空吗?

“那……那咱们怎么办?真要眼睁睁看着刘首辅他们被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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