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各攥着一柄人头大的石锤,锤头布满凸起的铁刺,走动时锤身撞得地面咚咚响,瓮声瓮气附和:“俺的双锤早等着开荤了!来多少砸多少!”
秦风是几人里最矫健的,一身灰袍束得利落,腰间插着一对短柄双刀,刀鞘镶着细密的铜钉,他眼神灵动,进门就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纸条:“世子,王爷,景王的轻骑已过青阳关,三日后必到黑风口,周边县城的守军还在观望,没敢轻易动。”
最后进来的陆川,身形偏瘦,袖口鼓鼓囊囊,里面藏着飞镖、袖箭等暗器,他默默走到案边,将卷着的城防图铺开,指尖不经意间露出一枚泛着幽蓝的毒镖。
苏凛颔首,抬手按在“弧光”刀鞘上,古朴的刀身似有感应,微微震颤着发出细碎嗡鸣。他沉声道:“遵世子令。川弟,你带弟兄埋伏时务必隐蔽,毒镖认准马眼和咽喉,别浪费在铠甲上。”
“是,大哥!”陆川指尖捻起一枚幽蓝毒镖,躬身应下,袖口一动,毒镖已悄无声息收回。
苏虎扛着丈八长枪,枪尖擦过地面划出火星,咧嘴笑道:“世子放心,东西两门交给俺和熊弟,保准让景王的人连城门楼子都摸不着!”苏熊拎着双锤上前一步,锤头相撞发出“哐当”巨响,瓮声瓮气附和:“俺听二哥的!也听世子的!来一个砸一个!”
秦风摩挲着腰间双刀,刀鞘铜钉在烛火下闪着光,躬身道:“世子,风哥这就带弟兄去黑风口挖沟埋桩,保证三日内布置妥当。”
沈砚目光扫过五人,语气铿锵:“辛苦几位哥哥、川弟。记住,百姓们都看着咱们,这靖安郡不能丢,也丢不起!”
“誓死追随世子、王爷!”五人齐声拱手,声音震得议事厅梁柱嗡嗡作响。
沈伯山站在一旁,抬手捋了捋颌下胡须,眼底满是欣慰。他走上前,目光落在苏凛腰间的“弧光”刀上,沉声道:“苏凛,当年你在北疆戍边,老夫就听过你的威名。如今有你这位大哥坐镇中军,老夫放心。”
苏凛身形一正,恭敬拱手:“王爷谬赞,属下必尽全力,护靖安郡周全!”说罢,他缓缓抽出“弧光”刀,一道冷冽的银弧划破空气,刀身映着烛火,竟泛出淡淡的蓝光——那是祖传宝刀常年饮血,养出的凌厉锋芒。
“好刀!”沈伯山赞了一声,转头看向沈砚,“砚儿,调度之事你做主,老夫去安抚城中百姓,让他们知道,咱们沈家与靖安郡共存亡!”
“多谢父王!”沈砚躬身行礼,待沈伯山离开后,立刻沉声道,“事不宜迟,凛哥、虎哥、熊哥、风哥,还有川弟,即刻动身,三日后黑风口,咱们给景王接风!”
“得令!”五人齐声应和,转身大步走出议事厅。苏虎的长枪撞得门槛咚咚响,苏熊的双锤砸得地面震颤,秦风脚步轻快如影,陆川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廊下,苏凛握着“弧光”刀走在最后,背影挺拔如松,旧军袍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议事厅内,沈砚独自站在城防图前,指尖划过黑风口的标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景王、柳乘业,当年沈家所受的苦难,今日就在这靖安郡,一并清算!
三日后,黑风口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将两侧万丈悬崖裹得严严实实。崖壁上的枯松斜斜探出枝桠,松针上挂着晶莹的霜珠,风一吹,簌簌落在狭窄的山道上,积起薄薄一层白。山道尽头隐在雾里,只隐约能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沉闷地碾过凝结着露水的碎石。
陆川伏在左侧悬崖的灌木丛后,袖口半敞,十枚幽蓝毒镖并列排在腕间的皮鞘里。他眯着眼,透过雾缝盯着山道入口,耳廓微动——马蹄声杂乱,带着行军的仓促,正是景王的三千轻骑。他抬手扯了扯崖上垂着的藤蔓,这是给秦风的信号。
片刻后,雾霭中出现了先锋骑兵的剪影,玄甲在雾里泛着冷光。为首的校尉手提长刀,正不耐烦地呵斥着落后的士兵:“快点!殿下有令,正午前必须抵达靖安郡城外!”话音刚落,陆川指尖一弹,三枚毒镖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钉在最前排三匹战马的眼窝上。
“嘶——!”战马吃痛狂躁,前蹄扬起,将骑手掀翻在地。山道本就狭窄,受惊的战马横冲直撞,瞬间堵死了后续部队的去路。陆川趁机连续发镖,毒镖破空的轻响被马蹄声掩盖,每一枚都直奔马眼或骑手咽喉,转瞬就有十几人倒地,惨叫声撕破了晨雾。
“有埋伏!”先锋校尉的喊声刚起,右侧悬崖下突然传来秦风的哨声。紧接着,山道两侧的浅沟里,二十名手持双刀的弟兄猛地跃起,刀锋劈向马腿——那些浅沟被茅草盖住,骑兵毫无察觉,马蹄踩空,纷纷摔进沟里,尖木桩瞬间刺穿了马腹和小腿,鲜血混着雾气弥漫开来。
秦风一身灰袍在雾中翻飞,双刀如两道银蛇,左劈右砍。他身形灵动得像只山猫,避开一名骑兵的长刀,反手一刀削断对方手腕,再顺势捅进其心口,鲜血溅在他脸上,与雾珠融在一起。“敢闯黑风口,先问问老子的刀!”他大喝一声,双刀同时劈向两名冲上来的士兵,刀光闪过,两颗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惊愕。
混乱中,景王的副将带着一队骑兵冲了上来,试图稳住阵型。就在这时,崖上突然传来轰隆巨响——苏熊双手各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