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绣些手帕、香囊送给他,表表心意。”
“是啊,”赵氏一边整理绣线,一边点头,“世子心细,连我手腕的旧疾都记着,送的护腕戴着可舒服了。我想绣幅‘松鹤延年’的手帕,给老将军也送一幅,剩下的给世子。”
秦岳夫人坐在中间,手里拿着针线,慢悠悠地说:“就用沈府院子里的景致做纹样吧,你看那院角的玉兰开得多好,绣在帕子上雅致。”她年轻时也是绣活的好手,此刻正指导着年幼的曾孙女们穿针引线,孩子们拿着小小的绣针,笨拙地在布上绣着简单的花瓣,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几日后,女眷们的成果摆满了一桌:十几方绣着玉兰、松竹、仙鹤的手帕,针脚细密,配色雅致;还有几个绣着“平安”字样的香囊,里面装着沈砚送来的薰衣草干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赵氏还特意给秦峰绣了一个护腕,上面绣着简洁的云纹,刚好能搭配辅助支架使用。
傍晚,沈砚来检查秦峰的伤势时,李氏带着女眷们走了出来,将一摞手帕和香囊递到他面前:“沈世子,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
沈砚看着桌上精致的绣品,又看了看女眷们脸上真诚的笑容,心中一暖:“各位夫人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这可不是举手之劳,”秦岳夫人走上前,将一个绣着松鹤延年的手帕塞进他手里,“你救了我们全家的性命,还日日费心照料,这些东西虽不值钱,却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秦峰也走上前,手里拿着那个绣云纹的护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沈世子,多谢你为我准备的支架,还有这个……麻烦你了。”
沈砚笑着接过,指尖触到绣品上细密的针脚,能感受到其中的暖意:“大家的心意我收下了,秦将军,护腕很合适,以后练习时戴上,能保护手臂。”
庭院里的夕阳正好,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秦峰戴着新绣的护腕,继续练习用支架夹取东西,动作比之前熟练了许多;女眷们坐在廊下,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沈砚站在中间,看着眼前渐渐融为一体的秦家众人,知道自己的布局,正一步步走向正轨。
应天府的晨光刚漫过宫墙,一封染血的急报就冲破了皇城的宁静——八百里加急的驿卒浑身尘土,跪在太和殿外,嘶吼着“苍梧关失守”,声音穿透朱红大门,让殿内的文武百官瞬间脸色煞白。
早朝的气氛瞬间凝固。龙椅上的赵珩(大衍第三任皇帝,生父为第二任皇帝赵弘)猛地攥紧龙袍,指节泛白,年轻的脸庞因震怒而涨红,案上的奏折被他狠狠扫落在地,宣纸散落一地,发出“哗啦”的巨响。“废物!都是废物!”他怒喝出声,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与焦灼,“秦岳那老东西守了一辈子苍梧关,竟然让萧焕的乱军破了!黔南关是南境最后一道雄关,后面连着十个郡县,一旦黔南关再丢,萧焕的大军就能长驱直入,横扫十郡,兵临应天!你们一个个都等着殉国吗?!”
百官齐刷刷跪倒一片,头埋得极低,没人敢接话。苍梧关失守已断南境屏障,而黔南关后那十个郡县人口稠密、物产丰饶,却是无险可守的平原地带,一旦被岭南军拿下,不仅会失去重要的粮草补给地,更会让萧焕的势力彻底坐大,再也无法遏制。
“陛下息怒。”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丞相柳乘业缓缓起身,他身着紫色官袍,须发花白,却依旧身姿挺拔,“苍梧关失守,非秦岳之过。萧焕野心勃勃,暗中勾结西南、东南、西北三位藩王,获其粮草器械支援,手握不少新式攻城利器,且兵力数倍于守军,秦家满门死战,已尽忠职守。当务之急,是守住黔南关,护住身后十个郡县,阻断岭南军北上的通道,再图反击。”
“柳丞相说得轻巧!”兵部尚书出列,面色急惶,“黔南关只有三万守军,粮草不足,器械陈旧,别说挡萧焕的三十万大军,就连守住关隘都难,更别提护住后面十个郡县了!”
“是啊陛下,”户部尚书也附和道,“国库空虚,苍梧关的粮草都接济不上,如今要调兵支援黔南关,还要保障十个郡县的民生,怕是……”
“住口!”赵珩怒喝打断,眼神扫过百官,“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粮草、器械,三日之内必须凑齐!黔南关必须守,后面的十个郡县也绝不能丢!那是朕的江山,是大衍的根基!”
柳乘业躬身道:“陛下,粮草器械可加急筹措,向十个郡县临时征调物资补充;但领兵之人,需得是能震慑军心、深谙兵法的老将。如今朝中,唯有一人能担此重任——陛下的皇叔,当年随先皇稳固疆域,战功赫赫,如今虽已七十岁,闭门静养,却依旧是军中威望最高的宗室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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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闻言,纷纷抬头。赵烈是大衍开国皇帝的次子、先皇赵弘的亲弟,赵珩的亲皇叔,征战半生,威名远播,宗室与将士皆对其信服。
赵珩眼神一动,怒火稍缓,沉声道:“宣皇叔上殿!”
片刻后,一身银灰色朝服的赵烈缓步走入太和殿,虽头发花